彭斯：战争的苦难

关于国家，也关乎战争，彭斯还有别的一些诗，且看看他的《杰米不回来，和平无指望》。彭本在注释中说：“杰米，指詹姆士·斯图亚特，他是1715年苏格兰农民起义反抗英国的领袖。”全诗如下：

    日落的时分，城堡的一旁，

    有一个白发老翁在歌唱；

    他一面歌唱，一面泪汪汪，

    杰米不回来，和平无指望！

    “教会已衰落，国家又动荡，

骗局加压迫，战争杀人忙，

我们不明说，心里亮堂堂，

杰米不回来，和平无指望！

“七个好儿郎为杰米挥刀，

如今我却在青冢旁哀悼；

这叫忠实的老婆子心伤，

杰米不回来，和平无指望！

“生活成重担，压得头难抬，

我丟了儿子，他失了王位；

这话我不改，直到我死亡，

杰米不回来，和平无指望！” [1]

诗中说“他失了王位”，显然这个詹姆士•斯图亚特是不列颠岛上某王室的成员，当过国王或者有资格争取成为国王。全诗的后面三节，都是那个白发老翁的哭诉，这些苦诉也代表着他的妻子，那个老婆子。1707年苏格兰与英格兰已实质性地合并为一个国家，1715年的反抗英国的起义，也可能是这个希图得到王位的詹姆士•斯图亚特利用了苏格兰农民的不满情绪，或者着意煽动起苏格兰人的反英格兰情绪。詹姆士•斯图亚特“失了王位”，按一般的惯例，逃到法国或者欧洲大陆的其他什么地方，他仍是一个流亡贵族，可这对白发的老夫妇，他们那为詹姆士•斯图亚特挥刀卖命的七个儿子，却实实在在地战死了，埋在了青冢之下。这两个老翁老妪，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彭斯在这首诗的下的自注中说：“本篇题目系旧有，歌词部分未在他处见过。” [2] 这首诗实际上是旧有的民谣，也许彭斯对词句略有改动。可以肯定，对战争的基本态度，是旧歌词所原有的。要注意，这才是真正的民谣，如果全由彭斯来写，说不定又成了一首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