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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联合新闻网《「雷峰塔」抢鲜读》

(2011-05-13 23:4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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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转载】联合新闻网《「雷峰塔」抢鲜读》2010.9.14

http://mag.udn.com/mag/reading/storypage.jsp?f_MAIN_ID=388&f_SUB_ID=3810&f_ART_ID=271148

    琵琶出生在显赫的上海贵族家庭里,围绕著她的是丝绒门帘、身穿水钻缎子的宾客、裹小脚的老妈子,和一堆关系庞杂的二大爷、姨奶奶、表姐表哥们。但父母的缺席却是永恒的常态,沉迷在鸦片里与旧时繁华的父亲难得现身,而坚持要离婚的母亲则与琵琶的姑姑出洋念书。在这种文化、利益相冲突的幽森豪门里,难怪四岁的琵琶总带著怀疑的眼光看待一切。

    或许也因为这段万花筒似的童年滋养,琵琶的脑子里常转著超龄的念头:她幻想能无穷无尽地一次次投胎,变成金发小女孩住在洋人房子里;她看到书里压的褐色玫瑰花瓣,就伤感人生苦短;她觉得十八岁是在护城河的另一岸,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过去。

    美好的人生固然值得等待,然而,眨眼间当琵琶已跨到另一岸时,等待到的却是不堪的、囚禁她一生的凄伤……

    《雷峰塔》是张爱玲以自己四岁到十八岁的成长经历为主轴,糅合其独特的语言美学所创作的自传体小说。情节在真实与虚构间交织,将清末的社会氛围、人性的深沉阴暗浓缩在这个大家族里。

    继《小团圆》出版后,不难发现张爱玲反覆地重述生命中最晦涩的心事,但每次出手均以不同的角度、方式,极致细腻地铺写她对周遭不同人事物的爱恨情结,让我们读来震撼惊心之余,更能逐渐将张爱玲的传奇拼凑完整!

    新书内容抢先看:

    琵琶把门帘裹在身上,从绿绒穗子往外偷看。宾客正要进去吃饭,她父亲张罗男客,他的姨太太张罗女客。琵琶四岁母亲出国,父亲搬进了姨太太家,叫做小公馆。两年后他又带著姨太太搬了回来,带了自己的佣人,可是吃暖宅酒人手不足,还是得老妈子们帮著打点。从不听见条子进这个家的门,可是老妈子们懂得分寸,不急著巴结姨太太,免得将来女主人回来后有人搬嘴弄舌。亏得她们不用在桌边伺候。正经的女太太同席会让条子与男客人脸上挂不住。

    客室一空琵琶就钻了进去,藏在餐室门边的丝绒门帘里,看着女客走过,都是美人,既黑又长的睫毛像流苏,长长的玉耳环,纤细的腰肢,喇叭袖,深海蓝或黑底子衣裳上镶著亮片长圆形珠子。香气袭人,轻声细语,良家妇女似的矜持,都像一个模子打出来的,琵琶看花了眼,分不出谁是姨太太。男客费了番工夫才让她们入席。照规矩条子是不能同席吃饭的。

    男佣人王发过来把沉重的橡木拉门关上,每次扳住一扇门,倒著走。轮子吱吱喀喀叫。洗碗盘的老妈子进客室来收拾吃过的茶杯,一见琵琶躲在帘子后,倒吃了一惊。

    「上楼去。」她低声道。「何干哪儿去了?上楼去,小姐。」

    姓氏后加个「干」字是特为区别她不是喂奶的奶妈子。她服侍过琵琶的祖母,照顾过琵琶的父亲,现在又照顾琵琶。

    洗碗盘的老妈子端著茶盏走了。客室里只剩下两个清倌人,十五六岁的年纪,合坐在一张沙发椅上,像一对可爱的双胞胎。

    「这两个不让她们吃饭。」洗碗盘的老妈子低声跟另一个在过道上遇见的老妈子说。「不知道怎么,不让她们走也不给吃饭。」

    她们倒不像介意挨饿的样子,琵琶心里想。是为了什么罚她们?两人笑着,漫不经心的把玩著彼此的镯子,比较两人的戒子。两人都是粉团脸,水钻淡湖色缎子,貂毛滚边紧身短袄,底下是宽脚_。依偎的样子像是从小一齐长大,彷佛_灯座上的两尊玉人,头上泛著光。她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偶尔她们才低声说句话,咯咯笑几声。

    火炉烧得很旺。温暖宁谧的房间飘散著香烟味。中央的枝型吊灯照著九凤团花暗粉红地毯,壁灯都亮著,比除夕还要亮。拉门后传来轻微的碗筷声笑语声,竟像哽咽。她听见她父亲说话,可能在说笑话,可是忽高忽低,总彷佛有点气烘烘的声口。之后是更多的哽咽声。

    希望两个女孩能看见她。她渐渐的把门帘裹得越紧,露出头来,像穿纱丽服。她们还是不看见她。她的身量太矮。圆墩墩的脸有一半给刘海遮住,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家里自己缝的扣带黑棉鞋从丝绒帘子上伸出来。要是她上前去找她们俩说话,她们一定会笑,可也一定会惹大家生气。让她们先跟她讲话就不要紧了。

    她渐渐放开了帘子,最后整个人都露了出来。她们还是不朝她这边看。她倒没料到她们是为了不想再惹怒她父亲的缘故。她终于疑心了。两个女孩坐在沙发上那么舒服的样子,可是又不能上前去。她们像是雪堆出来的人,她看得太久,她们开始融化了,变圆变塌,可是仍一径笑着,把玩彼此的首饰。

    洗碗盘的老妈子经过门口,一眼看见琵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皱著眉笑着拉著她便走,送上楼去。

    老妈子们很少提到她母亲,只偶尔会把她们自己藏著的照片拿出来给迥然不同的两个孩子看,问道:「这是谁呀?」

    「是妈。」琵琶不经意的说。

    「那这是谁?」

    「是姑姑。」

    「姑姑是谁?」

    「姑姑是爸爸的妹妹。」

    姑姑不像妈妈那么漂亮,自己似乎也知道,拿粉底抹脸,总是不耐烦的写个一字。琵琶记得看她洗脸,俯在黄檀木架的脸盆上,窗板关著的卧室半明半暗,露出领子的脖颈雪白。

    「妈妈姑姑到哪去啦?」老妈子们问道。

    「到外国去了。」

    老妈子们从不说什么缘故,这些大人越是故作神秘,琵琶和弟弟越是不屑问。他们听见跟别人解释珊瑚小姐出洋念书去了,没结婚的女孩子家只身出门在外不成体统,所以让嫂嫂陪著。老妈子们每逢沈家人或是沈家的老妈子问起,总说得冠冕堂皇。珊瑚小姐一心一意要留洋,她嫂嫂为了成全她所以陪著去。姑嫂两个人这么要好的倒是罕见,就跟亲姐妹一样,没几家比得上。小两口子吵归吵,不过谁家夫妻不吵架来著。听的人也只好点头。别家的太太吵架就回娘家,可没动辄出洋。他们也听过新派的女人离家上学堂,但是认识的人里头可没有。再有上的学堂也近便些。

    「洋娃娃是谁送的?」丫头葵花问道。

    「妈妈姑姑。」琵琶道。

    「对了。记不记得妈妈姑姑呀?」永远「妈妈姑姑」一口气说,二位一体。

    「记得。」琵琶道。其实不大记得。六岁的孩子过去似乎已经很遥远,而且回想过去让她觉得苍老。她记不得她们的脸了,只认得照片。

    「妈妈姑姑到哪去啦?」

    「到外国去了。外国在哪啊?」

    「喔,外国好远好远啊。」葵花含糊漫应道,说到末了声音微弱起来。

    「他们还好,不想。」洗碗盘的老妈子道,微微有点责备的声气。

    何干忙轻笑道:「他们还小,不记得。」

    琵琶记得母亲走的那时候。忙了好几个礼拜,比过年还热闹,亲戚们来来去去的,打北京和上海来的。吵架,吃饭,打麻将,更多口角,看戏。老妈子们一聚在一块就开讲,琵琶站在何干两腿间,她们压低了声音,琵琶只觉得头顶上嘶嘶嘶的声音,有虫子飞来飞去,她直扭身低头躲虫子。

    老妈子们一听见女主人在麻将桌上喊,就跳起来应声「嗳」,声量比平常都大。

    「别忘了张罗楚太太的车夫到楼下吃饭。」

    「嗳!」竟答应得很快心,哄谁高兴的声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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