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君子之于物也,爱之而弗仁;于民也,仁之而弗亲。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
【译文】
孟子说:“君子爱惜草木禽兽而不仁慈;君子对百姓仁慈而不亲近。先亲近亲人,继而对百姓仁慈;先对百姓仁慈,继而再爱惜草木禽兽,这才是合理的轻重次序。”
【阐释】
孟子在这一章里对“爱”作出了分析,阐述了爱的层次和等差。
孟子认为,“爱”主要分三种,一是对于物,二是对于民,三是对于亲。对于物的爱,主要感情是爱惜。按照朱熹的说法,爱惜的具体表现是要“取之有时,用之有节”。当然,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对于民的爱,主要感情是仁爱。按照宋朝理学家程颐的看法,仁爱的具体表现就是孟子在《梁惠王上》里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种推己及人的仁爱对禽兽草木等“物”是谈不上的。
对于亲的爱,主要感情就不是爱惜和仁爱了,而是一种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亲爱”。“亲爱”是爱的最自然最亲密的层次。
这三种爱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有着密切的联系的。只有能够亲爱亲人的时候,才有可能推己及人地去仁爱百姓;只有仁爱百姓的时候,才有可能爱惜万物。否则,这些爱就会变成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不可能维系下去。从亲爱自己的亲人出发,推向仁爱百姓,再推向爱惜万物,这就形成了儒家的“爱的系列”。
从儒家的“爱的系列”上看,可以发现,爱虽然有亲疏和等差,但这些亲疏等差之间却又有着内在的必然联系。
另一方面的问题是,爱之所以有亲疏等差,这不是我们的主观意识随意决定的,而是因为在客观方面来看,这些对象本身有所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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