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核桃》出版之际
(2020-09-10 10:3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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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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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事是一个石磨
磨人,没办法
将时间磨得
像一粒,
像许多粒豆子
只希望它磨得慢一些
先从脚磨起
好让这撕裂的感觉
持续更长时间
张永渝是一个内心孤傲的人,他的抒情不走寻常路。比如下面这一首《枝刺》——
枝刺扎在心里
皂荚向外生长
扛着肩上的麻雀
站在六道街口
它傲慢的血液
呼啸着
穿过茎干的血管。
那腋下的分枝
不可轻易掰动
近于某种无畏的偏执。
“那时候,
我了解到动物为什么头上会长角。
那是它们无法被人理解,
无法找到归属的一部分”
——《天才的时代》·布鲁诺舒尔茨
这首诗由两部分组成,一个是宋体字构成的主体,一个是是黑体字构成的“引用”或曰“附录”部分,那是张永渝对一本书的摘录。这两部分构成了一种互相补充、互相解释的互文关系。张永渝在几次讲座中都提到了这种通过印刷字体的变化形成某种修辞效果的技法。这种技法他多次使用,我认为这首用的较为成功。首先它的内容与形态达成了统一,诗的主体说的是一株像皂荚树一样不合群有着独立主见的人,查一下百度百科可知皂荚树的特点——它可以分枝的长形的茎刺位于叶腋,其维管组织通连茎的内部,不易折断。这首诗的“附录”部分就好似一株皂荚的枝刺,我们看主体的最后三行——“那腋下的分枝/不可轻易掰动/近于某种无畏的偏执”,此种独立之精神表达与“附录”部分的内容“那是它们无法被人理解/无法找到归属的一部分”有一种情绪和意旨上的紧密连接,仿佛就是皂荚的枝刺在分枝生长。另外我觉得这首诗的抒情较为深沉,像地下的河流。但有一种内在的力量,读之让人血脉贲张——“它傲慢的血液/呼啸着/穿过茎干的血管。”
我在他为诗社成立十周年而写的随笔《星辰的碎石》里读到这样的句子:“曾想原创会成为常识、好诗的标准广为人知——残篇像梦境里的面团一样发酵,喧嚣的边城会被不断膨胀的想象所包裹。十年后,残篇化为齑粉,修饰着一个又一个蚂蚁出入的洞口。勤于打扫的阿德拉已经离去,我像熄灭的海岬缩回到峭壁的衣领中。”我读到了在时间的流逝中创造者些许的不甘和愤懑。由此,我更深的理解了《枝刺》的内涵。
恭贺张永渝先生的新书《核桃》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