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小记

初夏，如初心，容易荒废，亦可借自圆其说找到平衡。无论是宜于取媚的文学还是稍可出汗却未能持久的活动。

文学活动因之必要的人情寄寓于外部的趣味可以理解，可像霉菌一样蔓延到创作中，即便考虑到老少边穷地区的实际，也足以骇人。

虚假的趣味并非贝克特所言“喉癌边上的蝶形领结”，因为它既无内容，又无文采，谈不上什么浮华，简直就是一个为了表演课本剧而贴在脸上装成汉奸一样的坏蛋的蟑螂尸体。

糟糕的是，这些趣味之子，热情充沛。他们像“形形色色的虐待狂、专权者、宗教狂热分子和蛊惑家”一样，——如希姆博尔斯卡所言“他们都喜爱自己的工作，而且也都是以狂热的情绪去完成他们的工作”——“他们知道的东西，只要知道了一回就永远用下去。”

谎言帮衬的趣味，一旦形成，就好似某处因地漏阻塞不严而散发的臭味，难以处理。仿佛如他们的工作——取譬管道里的废液——越努力，越糟心——无论是宜于取媚的文学还是稍可出汗却未能持久的活动。

（2020.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