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的蜂蜜不好采

张永渝

剑桥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太甜的蜂蜜不好采。以欧洲熊蜂为例，低黏度的花蜜，几秒钟就能吐出来，高黏度的花蜜有时需要差不多一分钟。

和较为挑剔的兰花蜂不同，熊蜂和蜜蜂采蜜的方法是用舌头不停地舔，吐蜜则通过一根管子。

一位研究者说：“喝下黏稠的液体当然很难，但你试想着把它吐出来——那就更难了”。这个说法间接印证了《希尼三十年文选》、《黄昏的诉说》、《理智与情感》这样作品之于一般作家的黏稠程度。

  在一首名为《婚姻的液体卷绳效应》的诗歌评书里，我分析了婚姻之不同阶段感情的粘稠度。报纸消息和身边例子证明了这样一个事实：老少边穷地区，婚龄的长短与离婚的艰难度呈正比（排除疫情影响以及娃儿考上大学等特殊时段）——恰如改正恶习的困难程度与写作时间的关系——亦如写作恶习、文学活动之俗烂与受众数量和社会影响的关系），偏偏与真实的情感和情感的黏稠度呈反比——写得越烂，捧场的越多。

这些需要被圈子的甜蜜犒赏的聪明的熊蜂，不辞辛劳，转战与一个又一个场合，一本又一本采集黏稠度低的作品：吐出来容易，交流也方便——为了生活，亦是人之常情。

另有一类：塑料做成的谎花。走的是十七年文学、主题先行的路子。研讨会上，喷壶里的水将它们打扮得鲜艳欲滴，拍打一番，好似从某个点采风归来的团员，戴着一次性口罩，结伴向饭店走去——“真甜，真甜，齁死我了。”

（2020.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