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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1】李蔷华口述:为程派艺术倾尽一生

(2022-07-28 22:16:25)
分类: 图文:粉墨人生
【转载1】李蔷华口述:为程派艺术倾尽一生
李蔷华,1929年出生,武汉人。9岁习艺,11岁登台。初学老生,后改学刀马旦、花旦、青衣。15岁即挑班主演程派名剧。与胞妹李薇华(荀慧生弟子)领衔组建“蔷薇京剧团”。17岁始获程派京胡圣手周长华亲授程派佳作,并经常为其操琴,历时三年。19岁拜王瑶卿为师。1953年加盟武汉市京剧团,与高盛麟、关正明、高百岁等名家合作。1980年调入上海市戏曲学校任教。2022年5月12日在上海逝世,享年93岁。

        我叫李蔷华,1929年11月15日出生在武汉。我的家庭情况是这样的,我的祖母娘家是武汉市开药铺的,刘天宝药铺,当时还是很有名气的。我的祖母跟我祖父结合以后,祖父不善经营,到我祖父的晚年,家庭败落了。我们家一共姊妹四个,家道败落了之后家里生活困难,所以我哥哥八岁就出去学徒,学杂技。我的外公是有名的中医,母亲也有文化,喜欢听戏,听曲艺。我母亲娘家是山东人,学唱过山东大鼓。1936年,我还不到九岁就跟母亲一起到了重庆,从那时开始学戏。当时从老生开始学,老师是上海过去的一位有名的老生,叫戴有成。后来又学花旦,学刀马旦,练功练得很厉害。在我12岁的时候,我母亲为了培养我,与我的继父李宗林结合,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改了姓,改了名字,叫李蔷华。我小时候比较内向,不喜欢唱花旦,喜欢青衣。我的继父很有文化,为人也非常好,他过去在南京的时候跟一位有名的程派名票高华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继父受程派的戏影响很深。他也很注意培养我,因为我性格内向又喜欢青衣,在重庆的时候看过程砚秋大师的学生赵荣琛的戏,我特别喜欢,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学习程派。
        到了14岁,我就在成都挂二牌了,与李玉茹一起,她是花旦、刀马旦,她唱大轴我唱压轴。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正式地唱程派挣钱养家,家里条件当时就很不错了。因为我继父给我拉活,我又是挂二牌,我妹妹比我小三岁,我缺什么她就给我配什么。父亲拉胡也挣钱,我母亲在后台给我包头,所以我们一家人都有收入,家庭生活就非常不错了。大概在成都唱了半年,后来回到重庆我就自己组班,挂头牌。之后我到重庆、贵阳、昆明,后来再回到重庆唱,又到涪陵,一直到抗Ri战争胜利。所以我从1942年挂二牌,1943年挂头牌,一直到1945年,不间断地演出。不像现在一个月唱两场戏,我们那时候一个月就要演三十几场戏了。
        采访人:每天都唱吗?
        李蔷华:每天都唱,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是自己组班,老板经营,他自己有个剧场,有一个剧团,这个剧团我们叫“底围子”,就是所有的配角他们都有,就请你到他那儿去。他卖三毛钱一张票,我去要加两毛或三毛,卖六毛钱一张票。而且他一期就是30天,还要额外给他帮六天忙,这六天不拿他钱的,所以一共是36天。有时还要加日程,基本上一个月演40场戏,而且是常年的演出,除了歇夏以外都一直坚持演出。所以这样的经历对自己艺术的成长,对舞台经验的收获是很大的。抗战胜利以后,1945年我就到上海的人民剧场演出,唱完了就到苏州开明大学,那时候叫蔷薇京剧团。
        采访人:组建蔷薇京剧团是在什么时候?
        李蔷华:基本上就是这个时期,是我自己成立蔷薇京剧团的,小生我自己带,如果需要老生的话再另外带个老生。我妹妹后来就唱花旦,我唱青衣。从上海到苏州、南京,再回到上海,一直坚持着巡回演出。1946年以后,我继父碰到为程砚秋大师操琴的周长华周先生,就把周先生请到我家里,住在我家。我的继父是非常豁达的,他知道周长华的琴艺对我的帮助更大,更有利,所以他一点也不自私,请周先生教我程派,从1946年底一直到1949年。那时程先生要在哪里演出,一个电报打给周长华先生,他就乘飞机过去了。
        采访人:当时大中华唱片厂邀请您灌制了唱片是吗?
        李蔷华:是周先生教我的戏,教我的唱,教我的表演,前后有三年的时间。1947年,上海大中华唱片厂找我灌唱片,我就问周长华老师,我说您看我灌什么剧目好?他说你要灌程先生没有灌过的,《女儿心》程先生没有灌过,《梅妃》的一段二黄慢板没有灌过,你要灌就灌《女儿心》和《梅妃》的二黄慢板。所以1947年我在大中华唱片厂灌了四张唱片,《女儿心》三张,《梅妃》二黄慢板一张。
        1947年,当时梅兰芳最疼爱的弟子李世芳飞机失事意外离世,为了接济李世芳家人的生活,梅兰芳组织了一场义演,就在上海马斯南路121号(今思南路87号)的家里。那时找来最有名的八位坤旦,联手演出《八五花洞》与《八美跑车》,我就是八个女孩子中的一个。那阵子我们八个女孩子每天都在梅宅练功。跟我一起的是梅先生的女儿梅葆玥、顾正秋、于素秋她们。说起于素秋,她的父亲于占元就是后来香岗‘七小福’的班主,成龙、洪金宝他们的师父。当时梅先生自己出钱做的这八套服装,演出结束服装就归我们个人穿,可是我没想到要把梅大师送给我的这套服装保存到今天,很是遗憾。这件事情是我艺术道路上非常值得回忆和纪念的,因为这样的一个活动只有梅先生举办过。
        我到上海以后还得到了京剧评论家徐慕云徐老先生的帮助。徐老先生在我们京剧界非常有名,出了很多书,也认识过去各个行当、流派的京剧大师。当时程砚秋大师正好在上海演出,他知道我唱程派,就带我去拜访程先生。他向程先生介绍我什么时候学的戏,什么时候开始唱程派,会哪些戏。程先生很高兴,说很好啊,但是要拜师就有困难了。“从前很多人,特别是女孩子要拜我,我都不收,如果我要收了你了,那我不是要把过去想拜我的人都得罪了吗?”为什么他不收女学生,我现在也是懂这个道理的,程先生其实是用心良苦。因为程先生在艺术上非常严谨,他心想如果教一个女孩子,把她教出来一出名就让人家给金屋藏娇去了,他岂不是白费了心血,所以他坚决不收女学生。他不在乎什么形式,他说只要他会的,我需要的,想学的就跟他说,不要非拘泥于拜师这样的一种形式。1947年年底的时候,因为我没有拜成程先生,周长华先生建议我去拜王瑶卿,就是四位大师的老师,过去号称“通天教主”的王瑶卿。所以那年年底,我在北京拜了王瑶卿大师为师。

【转载1】李蔷华口述:为程派艺术倾尽一生

        与此同时继父还为我请了一位吴富琴吴先生,他是程砚秋大师的唱二旦,唱戏唱了几十年了,所以程先生的戏他也都熟,有的时候我们就请他到家里来给我说戏。在这个阶段还有一位徐碧云先生,过去是“五大名旦”之一,但是他当时因为一些个人问题,名字从“五大名旦”中被取消了。他受到这样的打击,艺术的道路就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的继父在专门报道戏剧界戏曲人物生活状况的《罗宾汉》小报上,看到徐碧云老先生生活很潦倒,在上海郊区的一个小旅馆,甚至旅馆费都付不起。我继父一看,哎呀,这个人身上有本事,就找徐老先生去了,把他接到我们家里。他们家四口人,老夫妻两个,小夫妻两个,就住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这样徐老先生就开始教我戏,虽然他唱的流派不是程派,但把他的东西学下来对我整个艺术成长都有益处,给我打下了过硬的表演功底。徐老先生教过我一套舞剑,我就按照他舞剑的路子,用在了程派的《红拂传》里面。
        那个时候我学习程派,除了吴富琴老师和周长华老师以外,就是看程先生的演出。程先生不管哪年来上海,每次演出我都要去看,他演多少场我看多少场。比如说程先生在南京演出,海报一登出来在哪个剧场演,我和妹妹在另一个剧场演出,就立刻跟老板商量,把我的戏放在前面。我唱完以后,马上卸好妆骑自行车过去看程先生的戏,到了那里程先生已经唱了一大半了,那我也会感觉到自己有很大的收获,我就是这样来补充学习程派艺术的。
        采访人:由此可见您是非常喜欢程派的。
        李蔷华:应该说我唱程派,过去是为了生活,为了养家没办法。后来年纪大一点了,就感觉程派艺术非常高雅,特别吸引我的感情,我的性格也决定了我适合唱程派戏。后来我逐渐体会到,程先生艺术的内涵很深,他从剧本的唱词、唱腔到动作等都是高要求的。他演出时所散发出来的舞台魅力,无人能及。像程先生在上海演出《武家坡》,那时候程先生胖了,他一出场,台底下观众敞开了笑,笑这个唱旦角的怎么这么胖。但是当他一张嘴,唱一句、两句下来,观众鸦雀无声,他就是有这么深的感染力,这样的艺术魅力。当时我们看了《文姬归汉》,真是完全被他的艺术给吸引住了,整个台下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他能把全场征服到这种程度。
        采访人:这就是他的艺术感染力。
        李蔷华:这种魅力,真的征服一切,会让你忘掉一切。这个给我的印象,从1947年到现在六十多年了,这一场戏真是印象太深刻了,至今难以忘怀。
        采访人:在这期间您与第一任丈夫结缘了?
        李蔷华:我是1949年与丁存坤开始恋爱,他是京剧票友,我们相谈很是投缘。当时我已经很能挣钱了,周围也有很多富家子弟追求我,而他只是江苏省银行的一名职员。当时的环境很不好,我们唱戏的总给人一种感觉,好像有钱就什么都能得到。但我打心底总是有一种骄傲,一定要名正言顺,坚决不做人家的小老婆。丁存坤没有结过婚,我便不顾母亲的反对,也不管他的家庭条件如何,认定了要与他结婚。当时母亲瞒着我签了去台湾演出的约,本想就不回来了。可是演出结束后,我只收拾了两个手提箱的贴身衣服,带着一点路费,就不顾一切地跑回来了。就这样,我们在1950年元月的时候结婚了。
        我结婚后两年没有唱戏,没有演出,1950年生了我的大女儿。1951年的时候,程先生到四马路原来的人民大舞台演出《荒山泪》,连演19场不换戏,我连看了17场。当时周长华先生不在,是钟世章先生拉胡琴,任志林先生拉二胡。程先生演出期间,任志林先生到我家做客,问我怎么不唱戏了。我说因为我结婚了,周先生也没回来,我唱也没有胡琴。任先生说:“我跟你签合同怎么样?”我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回家跟丁存坤说,说我要唱戏。可他一听,非但不同意,还说如果我执意要唱戏就离婚。我的性格很刚烈,固执劲儿上来了,就去法院离婚了,那时候是1953年9月。
        后来1953年年底的时候,我到武汉演出,当地的文化局局长看中了我们,邀请我跟关正明在
南京、南昌、武汉演出。武汉当时的文化局局长非常喜欢京剧,看到我们在武汉人民剧场的演出,观众反响很热烈,当即邀请我们参加武汉市京剧团。当时武汉市京剧团是非常棒的京剧团,上海的观众都对武汉市京剧团非常有印象。所以我们1954年2月正式参加武汉市京剧团,一直到1979年。
        采访人:您在武汉京剧团这段时间都演出了哪些剧目呢?
        李蔷华:我在武汉京剧团期间有几件重要的事情。一个是1959年3月9日到12日在北京举办了“纪念程先生逝世一周年”的演出,那时候是我去演出的《春闺梦》。头一天正日子大轴戏是我的《春闺梦》,下一个是李世济的《锁麟囊》,再下来是王吟秋的《碧玉簪》,第四天是赵荣琛赵先生的《荒山泪》。还有就是1983年再去北京参加“程先生逝世25周年”纪念演出,还是我们这四位,另外加了一位新艳秋新先生,她是最早学程派的坤旦。所以那时候我们五位合演了《锁麟囊》,就是第二代五位程派合作的这一出戏。新艳秋先生2008年逝世了,她的艺术也是好得很,一辈子喜欢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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