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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能荫者
(2005-06-22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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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早晨小风发短信来，说长春的天气很荫凉——我理解的是荫凉，而不是阴凉。因为她又说，小树下有风呢，我马上就生出一种透明的通感来，好象我也走在长春的小街上。初夏的早晨，凉风把裙摆掀起来，裹住腿脚的凉意，在南京，裹住腿脚的已经是粘答答的炽热了，滞留不去。我喜欢听小风说话，她还原生活细节的能力很强，身体，感情，思维，整个的浸到一件事里去，她说的话，浅显而直白，我总是懂得的。
树能荫者，在我看来，是榆树和梧桐，榆树的阴影，丰满，圆融，边缘温润。是鲁迅小说中高频出现的叙事道具，他笔下的主人公，从酒楼中，病床上，目光炯炯的，或耿耿的，看着槐树的叶隙，反刍一些细碎的悲欢。如果没有榆树，大概鲁迅小说的意境要大打折扣。柏树也有树阴啊，可是骨瘦嶙峋的。柏树的枝叶，翠若铜绿，树冠象酒精灯的小火苗，它的木质又紧实，扣之则有金石声，从形态到抒情格式，都是金属质地的，我和它总亲不起来。
刚搬家来时，那几棵小梧桐还很孱弱，现在已经可以蔽人蔽物了。别的树叶都要依附于一棵树的意象，它却有一种独自的美，“金井梧桐一叶飘”，叶色清嘉，状如葵叶，乘风而落。能够做到“铿然一叶落”的，大概只有梧桐的叶子了。去苏州几次，夹道都是香樟树，种这种树，大概是一种功利的想法，它木质好，不怕虫蛀，春天没有絮状物乱飞，可是却显得局促，没有梧桐大隐隐于市的安泰和宽舒。
扬树的枝干很优美，苗条而挺直，上面有好多沉默的眼睛一样的树结，在沙漠夜袭的热风里，它会被拉成一张波斯人的弯弓，如果远远的再错落几个伊斯兰式墓地，墓的顶上用树枝挂着木头做的星和月，衬着湛蓝的夜色，倒有点意境。可是，想听树声，它的叶子又太寥落，风吹过时，没有榆树好听。
树能荫者，在我看来，是榆树和梧桐，榆树的阴影，丰满，圆融，边缘温润。是鲁迅小说中高频出现的叙事道具，他笔下的主人公，从酒楼中，病床上，目光炯炯的，或耿耿的，看着槐树的叶隙，反刍一些细碎的悲欢。如果没有榆树，大概鲁迅小说的意境要大打折扣。柏树也有树阴啊，可是骨瘦嶙峋的。柏树的枝叶，翠若铜绿，树冠象酒精灯的小火苗，它的木质又紧实，扣之则有金石声，从形态到抒情格式，都是金属质地的，我和它总亲不起来。
刚搬家来时，那几棵小梧桐还很孱弱，现在已经可以蔽人蔽物了。别的树叶都要依附于一棵树的意象，它却有一种独自的美，“金井梧桐一叶飘”，叶色清嘉，状如葵叶，乘风而落。能够做到“铿然一叶落”的，大概只有梧桐的叶子了。去苏州几次，夹道都是香樟树，种这种树，大概是一种功利的想法，它木质好，不怕虫蛀，春天没有絮状物乱飞，可是却显得局促，没有梧桐大隐隐于市的安泰和宽舒。
扬树的枝干很优美，苗条而挺直，上面有好多沉默的眼睛一样的树结，在沙漠夜袭的热风里，它会被拉成一张波斯人的弯弓，如果远远的再错落几个伊斯兰式墓地，墓的顶上用树枝挂着木头做的星和月，衬着湛蓝的夜色，倒有点意境。可是，想听树声，它的叶子又太寥落，风吹过时，没有榆树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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