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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古迹思古人 |
当时,辽国的契丹贵族对包括女真在内的各民族的勒索压榨主要有固定的几项:
1、
要想了解女真为何反抗辽国。当时阿骨打这群人,没有加入辽国国籍,所以被称为“生女真”,应该知道这个称呼本身就有贬义。熟女真则是指从渤海国转化成为辽国国民的靺鞨女真。
生女真虽然号称独立的部落,不用缴纳人头税和土地税,但是,所受的贡赋压力是不小的。
贡赋之一就是女真每年要进贡的猎鹰海东青。人们认为,女真起义,大辽灭亡的根源或说起因就是因为海东青,没有专门收纳海东青的辽国银牌天使的骚扰欺负女真,不会激起女真人强烈的反抗情绪。
海东青栖息于岩石海岸、开阔的岩石山地、沿海岛屿、临近海岸的河谷和森林苔原地带。以野鸭、大雁、鸥鸟、雷鸟、松鸡等各种鸟类为食,也吃少量中小型哺乳动物,如兔子,狐狸等,甚至攻击狼。它在空中飞行发现猎物后,迅速将两翅一收,急速俯冲而下,就像投射出去的一支飞镖,径直冲向猎物。捕捉岩鸽等猎物时,雄鸟和雌鸟可以进行巧妙的配合,由雌鸟突然飞进岩鸽栖息的洞穴中,将它们驱赶出来,雄鸟则在洞外等候,进行捕杀。
康熙皇帝赞美海东青:
“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
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
而这样的猎鹰只能使用一年,次年早春,鹰坊将鹰喂饱,除去铃铛和脚绊子,将鹰放回归大自然过春天和夏天,繁殖后代。捕鹰、训鹰、送鹰的过程都十分艰苦。
而对不能及时进贡海东青鹰的部族,辽廷是给予严厉的惩罚的,严重的要出兵进贡甚至灭族。
清代文人沈兆提曾评价道:"辽金衅起海东青,玉爪名鹰贡久停。"可见,一只鹰虽微不足道,却关系到辽金的兴亡。
金代一位诗人把海东青扑击天鹅的场面描写为"搏风玉爪凌霄汉,瞥日风毛堕雪霜",表现了对海东青以小制大、坚毅勇猛的赞誉。
辽国的统治方式是“行国”,虽然设有五京,但是,几乎所有的办公都是通过“捺钵”的形式来完成。就是皇帝率领王公大臣外出行走,到河湖边上野山下边宿营,狩猎野餐,乃至在围坐野餐中议论国家大事,决定国家大事。
这样,狩猎的成果如何往往决定野餐和会议的气氛。所以,猎鹰和猎犬成为了必需品。据王德恒先生说,在近200年的捺钵中,放鹰猎取天鹅几乎成了他们的宗教仪式。就像当代有重大集会要唱国歌,奏音乐一样。这种情况越到后来月严重。据史料记载,辽道宗和天祚帝捺钵时,海东青和猎犬必须紧紧相随。
这样,催要海东青这种贡品成为重要的朝政。朝廷派出催要海东青的大臣称为“银牌天使”,规格很高。
在生女真民族未有统一之前,有种民俗,叫做“荐枕”,就是对于前来的尊贵的客人,要选部落中的女孩子陪同过夜。但是,已婚女子,或者是部落长、贵族家的女子是不能荐枕的。
可是,有的银牌天使渐渐地依仗他们的身份地位,只要他们看上的女真美女,既不问出嫁与否,也不问门第高低,任意拽来荐枕。这激起了女真人的无比仇恨,随着汉文化的传入和影响,此事也引以为奇耻大辱。
当然,各族反抗辽国,往往也是采用断绝鹰路的办法,比如说著名的五国部,并不是女真族,是海东青的主要产地,他们对辽廷的反抗就是断其鹰路,为此,也发生过多次战争。一般来说,女真诸部都是协助辽军平叛的。
但无论如何,进攻海东青确实是女真各部的沉重负担。
2、珍贵贡品——东珠
珠蚌每年10月大熟,但是此时海边坚冰数尺,女真人就要凿冰人下去捉蚌取珠,海水之冷,冰碴之利,无不令人痛苦万分。现今的蒸馏酒最早是又女真人发明的,据说其动因就是因为要凿冰取珠抵御寒凉。
说起来,历史学家或者读史者忘了一件事,契丹贵族索要东珠,乃至激起女真和五国部的愤怒,竟然是源于和辽国和平相处的宋朝。也就是说,是宋朝的一种需要才造成了这个局面。
我绝不是又故意自创新说,有史料为证。
“澶渊之盟”后,宋辽之间搉场贸易非常发达,其中宋朝从宫廷到民间特别“竟尚北珠”,就是非常喜欢佩戴北珠作为装饰品。
据《三朝北盟会编》卷3载:“天祚嗣位立未久。当中国崇宁之间,漫用奢侈,宫禁竟尚北珠。北珠者皆北中来榷场相贸易,天祚知之始欲禁绝,其下谓中国倾府库以市无用之物,此为我利而中国可以困,恣听之。”
就是说在北宋崇宁年间,宫廷内非常奢侈,宫娥嫔妃之类最为推崇的就是佩戴北珠,以此来炫示高贵富有。
“北珠”的来源就是宋辽之间的搉场贸易。刚刚即位的天祚帝知道这件事情后,曾经想禁绝向北宋出口北珠。下人们对他说,北珠实际上没有用的东西,可是宋朝竟然拿出几乎他大部的府库金银来购买北珠这种没用的东西,这样对我们大辽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只要我们多卖出北珠,宋朝就会越来越困惫。好处则是我们得了。天祚帝听了感觉非常有理,便听任搉场进行北珠贸易。
“而天祚亦骄汰,遂从而慕尚焉。”到了此时,不但宋朝要多多购买北珠,骄纵的天祚帝也喜欢上了北珠,他的随从也追随着宋朝竞相以北珠装饰。
皇帝的许可和皇家的需要,推进了北珠的需求,高额的利润,使辽国契丹贵族对北珠的要求更加急迫,对女真和五国部的压迫也越来越深重。
“北珠美者大如弹子,小者若梧子,皆出辽东海汊中”。
北珠个头大的如同弹子。弹子有多大,我问过专门制作弓箭的艺人,他们说比我小时候玩的玻璃球要大一圈。
那是珍品。
梧子,梧桐树树仔。
珍珠产地是在如今的日本海的海汊子中,想必那里是人能够达到的地方。
“每八月望,月色如昼,则珠必大熟,乃以十月方采取珠蚌。”
农历八月十五时,月色如同白昼,人们前来观察,看哪里的蚌虼成熟了,记住位置。北珠就藏在珠蚌中。但此时还不能下海去采,要等到十月才可以采蚌取珠。
但是十月的海边坚冰盈尺,要凿开冰层下海捞起蚌蛤才能得到东珠,就算八月观察好了,一般要一百枚左右的蚌蛤,才能采到一颗珍珠,好一点的珍珠当然要捕捞更多的蚌蛤才行。
许多五国部和生女真采蚌人因此冻伤甚至冻死。
女真人(包括五国部人)要吃如此大的苦,为的是辽廷和宋廷的需要。
“海东青者出五国……必求之女真,每岁遣外鹰坊子弟促女真发甲马千余人,入五国界,即海东巢穴取之,与五国战斗而后得,其后女真不胜其扰。”
五国部位于女真的北部,海东青产在海边。辽朝曾经直接能在五国部获取海东青,后来需求增多,辽国朝廷派专门管理海东青的“鹰坊子弟”(就是银牌天使)前往女真各部,要他们发兵千余人进入五国部,他们到了五国部一是自己自己直接捕猎海东青,另外,和五国部战斗获取海东青。
辽国出使女真的使者佩戴银牌,也就是说衔皇命而来,作威作福,欺负五国部和女真人。久之成为一项弊政,引发了五国部和女真部落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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