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低层无助者素描

文/王真光

七十岁的老奶奶，背着一筐自种的青菜，白菜萝卜之类，在晨光曦微中迈出郊区的家门，沿着柏油马路踽踽独行。

马路上，汽车来来往往，无视行人，飞驰而过。

老奶奶要到市内摆摊卖菜，维持一家的生计。太阳出来了，菜还未卖出，老奶奶坐在那里，东张西望，满怀希望有人来买，然而过往的行人疾步匆匆走过，没有人停下看一看老奶奶的菜摊。她想，难道城里人不吃青菜？正想着，来了一个人，站到她的菜摊前，开始她只看到两条腿，顺着腿往上看，看见的是一个缠着红袖章的彪形大汉，她以为来了买主了，正欲问“买什么”，话还未开口，那大汉就一脚踢上菜摊，将蔬菜踢散，满地乱滚。大喝一声：不准摆摊卖菜！

老奶奶禁若寒蝉，不敢吭声，心痛那些菜啊。慢慢地站起她那佝偻的身子，不敢去收拾地上散乱的蔬菜，只拿了铺在地上的塑料布。在大汉“快滚！再来打断你的腿！”的怒喝中，默默地走了。

走出了这个高楼大厦林立的市区，她才放声大哭。她想起年轻时推着车子，经常到市里卖菜，没有人管，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不能卖菜，这日子怎么过呀……

这是社会低层的剪影，瞬间消失的悲剧，有谁关注，有谁乞怜？高楼大厦里的人们，也许正在欢声笑语，也许正在大快朵颐，一幅虚假的“盛世”帷幕，笼罩在人间。

2025-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