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安岭的日子(15) 野兽出没的地方
(2010-06-13 06: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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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盘山公路狼麦收拖拉机轰鸣熊看热闹 |
分类: 岁月往事 |
山村的夜静极了,我们躺在宿舍里,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外,有时还听得到一种声音,这声音从山上传来,哀哀的,似嚎又非嚎,似女人哭,细听又非女人哭。老乡说:这就是狼叫。
刚下乡,老乡就告诫我们:晚上,在村子中走,不要把手往前面人的肩上搭。因为狼遇上人,它的爪子就会在搭在人的肩上,你一回头,它马上咬你的脖子。所以当地老乡遇上搭肩会立刻抽刀向后刺去。
老乡还告诉我们:万一在山上树林中碰到熊,你就要顺风跑,野熊的脑袋上有长长的毛,风吹得长毛遮住了它的眼睛,它就追不上你了。如果来不及跑,就躺在地上屏住呼吸,装死,狗熊以为你死了,它就不会碰你了。
冬天,队上羊圈里的羊有时会被狼拖走:深夜山上的恶狼到了羊圈。
有一年,下了一夜的大雪,早晨我们宿舍门口的雪地上有爪子印。正好民兵连长海战过来,他指着门口的爪子印对我们说:“你们看,这就是狼的脚印。”所以,在东北的几年,晚上我们一般是不出去的。村里的男人上山,白天身上都带有刀或斧头。
小麦种在深山里,离村庄有二十公里路。秋收季节到了,队上先派人骑自行车到山里去摘些麦穗来,让有经验的老农看看是否成熟,什么时候该开镰收割?
那一年,队里派黑河青年大武去兴安岭深处的元茂队摘麦穗。
身材高大英俊的大武,下乡几年来表现不错,得到了贫下中农的信任,已经被选为生产队队长了。
元茂队离我们达音山村有二十公里路程。他骑着自行车摘回麦穗,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下山,奋力地骑着车,努力想在天黑以前赶到村里。
离村子也就一,二公里路时,天渐渐黑下来了,拐过最后一个“S”山口,突然,他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三个黑乎乎的狗那么大的身影,它们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幽幽的绿色的光。
不好,是狼!
说时迟,那时快,下坡的自行车霎时就冲到了狼的跟前,大武在慌张中竟跳下了自行车。大武与狼“对峙”,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三只狼不但没有攻击大武,反倒被大武的突然的猛烈的动作惊呆了,竟然扭身逃跑了!大武有惊无险。大武惊出一身冷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赶忙骑自行车“疯”了似的冲到村里。
我们的宿舍离村口最近,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天黑漆漆的,女宿舍里灯光明亮。突然,门一下子被人推开,大武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看着他惊魂未定的模样,我们忙问:“你怎么了,怎么了?”
“狼······狼······我在山口碰到狼了!”
我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宿舍里的同伴们让他坐下。他定了定神,给我们讲述了山口遇狼的经过。
·····真险哪!
刚下乡时,乡里的邮递员送信是骑自行车的。后来,换了摩托车,听说是因为山里的公路上经常有熊出没。听邮递员说:亲眼看到盘山公路上一只黑熊坐在路中央······
一次,我们生产队的尹队长在山上采木耳碰到了熊,逃离后回家发了几天高烧,脸上被树枝划破多处,好在身子无大恙。
秋天是最繁忙的季节,我们住在山里收小麦。白天,康拜因收割机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割麦子,我和一个壮年男子站在康拜因的粮食出口处装麻袋,我们俩需要手脚利索,配合默契,不然的话,康拜因上的粮食会溢出来。
晚上,东方红拖拉机通宵达旦地在刚收割过麦子的地里翻地。白天收割,晚上翻地,二十四小时就让金黄色的麦田,变成了一片黑油油的土地。
一天早上我刚睡醒,就听晚上翻地回来的拖拉机手说:昨晚,拖拉机翻地时机器发出的轰鸣声惊动了熊,一只黑熊竟坐在林子边看热闹,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它林子中去。
我们队的上海知青忠宝有一年春天在山里“谢家店”(也是备战土地)播麦子,就亲眼看到了地里有一溜比人的脚印“大而且深”的“光脚印”:脚印的前五个脚趾叉开,脚掌又宽又大。一个老乡惊叫:“是熊瞎子!”是啊,这么冷的天谁会跑到这没有人烟的地方?而且又是块湿地······尹队长见了,马上叫忠宝他们快干活,干完马上走!
兴安岭有着广袤的大森林,人烟稀少,珍禽异兽动物资源丰富。我们在兴安岭的日子里,经常要到为备战而开垦的有着大面积土地的“元茂队”,“谢家店”去干活,需要经常出入山林能碰不到野兽吗?兴安岭的大山不仅山高林密,还有惊险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