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护通灵宝玉的五色花源自哪里?
(2023-09-22 23:5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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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宝玉五色花玉鱼白骨如山梦笔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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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杨贵妃,她不但生来左臂缠玉,而且还有一个独特的爱好,一到炎热夏天,嘴里每日喜含一块“玉鱼”(玉制品),以此降温。请看文献古籍的记载:
贵妃......每日含一玉鱼儿於口中,盖藉其凉津沃肺也。(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含玉咽津》)
生有宝玉,口衔玉鱼,从杨贵妃到贾宝玉,这样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描写手法,如果有人说是附会、是巧合,说好听是学术诡辩,说难听就是泼皮耍无赖。
至于“通灵宝玉”的形、色、质,受什么自然物质的启发而产生,土默热先生有专文《玛瑙坡前补天石——论〈红楼梦〉通灵宝玉之象征意义》加以阐述,有兴趣的朋友可上网查阅。本文再从另一个角度对“通灵宝玉”作些解析,加以补充。
我们知道,书中说“通灵宝玉”是女娲补天时遗漏下来的一块石头,经瘌头和尚幻化成美玉后携带入红尘走一遭的。我们先看作者在第八回是如何介绍这块宝玉的色质的:
只见大如雀卵,[脂批:体。]灿若明霞,[脂批:色。]莹润如酥,[脂批:质。]五色花纹缠护。
霞即红,这是没有疑问的,古书中的“霞帔”、“霞绡”等都指的是“红帔”、“红绡”,将“通灵宝玉”的色与质合起来解读,就是“红酥”,这不是牵强附会吧?那么在清代作品中谁又将“红酥”冠以自己笔下的人物呢?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还在《长生殿》,请看第十二出戏《制谱》杨贵妃上场时的描写:
斗画长眉翠淡浓,远山移入镜当中。晓窗日射胭脂颊,一朵红酥旋欲融。
洪昇将杨贵妃形容为“一朵红酥”,婉转欲融。如果有人说陆放翁也有“红酥手,黄藤酒”的名诗传世,是的,陆游与唐婉也是因家族反对而拆散,但陆唐故事毕竟与宝黛没有丝毫联系,《长生殿》与《红楼梦》的传承关系不是本文所阐述的一条,我们接下来可以继续证明。描写完通灵玉的色质后,又有诗一首,后半段是这样写的;
好知运败金无彩,堪叹时乖玉不光。[脂批:又夹入宝钗,不是虚图对得工。二语虽粗,本是真情。]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脂批:批得好。末二句似与题不切,然正是极贴切语。]
脂批清楚明了,看上去说的是钗玉的命运,“极贴切语”指的是什么呢?显然是指“白骨如山”。曹雪芹身处乾隆盛世,曹家即便败落,也没见谁开刀问斩,何来“白骨如山”?从曹氏家族史来分析也无法解释,曹家自降清起官运亨通,从无血光之灾。即使退一步,将其背景放入明末清初的江山易代时期,“白骨”之解也要比曹雪芹时代讲得通,明末战乱、尸横遍野离曹雪芹动笔已相隔百年,其何来“白骨如山”之感?曹家是清代的既得利益者,有什么理由要为明朝鸣愤叹惋?而放到《长生殿》里,放到渔阳鼙鼓动地来的天宝战乱时期,便处处可见“红颜断送,白骨冤沉”(《长生殿·情悔》),“安史之乱”的七年内战致使人口丧失三千万(唐玄宗时人口达八千万),用“白骨如山”喻之恰如其分,由不得脂砚喝采“批得好”。
我们再看“通灵宝玉”的外延物是什么。既然通灵玉是女娲补天时遗弃的,而女娲补天时用的石头是“五色石”,那缠护通灵玉的东西大概就用“五色花纹”才相配了。“五色花纹”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指五色花的图案,另一纯指五色图案。当然五色花的图案更为合理。那么清代作品中谁提到过“五色花”呢?有人说吴梅村《子夜歌》,诗中歌咏了“五色缕”,与宝玉出场时的穿戴(指所束的五彩丝)有十二分的相象。可他们没看仔细,作者说的是“五色花”,花与丝线不是同一物。还是洪昇,他在封门之作《四婵娟》的两出戏里分别写到了“五色花”:
则他五色花从心上开,只可惜三绺梳头在壶内埋。(《咏雪》)
这砚呵,是金城玉垒千寻壮,墨呵,是铁甲朱鍪五色花。(《簪花》)
笔者之所以要将“五色花”的典故按在洪昇头上,因为查阅了不少资料,没有找到“五色花”典故,最早记载“五色花”的是金朝元好问的《贺德卿王太医生子》诗,其中写道:“岳莲尽发三峰秀,梦笔惊看五色花。”而“梦笔生花”典出王仁裕的《开元天宝遗事·梦笔头生花》。找来找去,源头还是在开元天宝遗事。由此可见,“通灵宝玉”从诞生、神化、象征、颜色、质地、外延物等,都与开元天宝遗事和洪昇的文学创作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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