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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原创散文 |
记忆中母亲的几个片段
母亲去世已经十余年了,翻相册时,发现一张母亲在我百天时抱着我的老照片,太珍贵了。母亲那时才二十多岁,一张纯净的脸,一件碎花的衬衣,一对长辫子,完全不像一个已有三个孩子的妈妈了。母亲是个铁匠的女儿,外祖父在母亲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留下外婆同母亲相依为命的生活。听老一辈的人说,在四十年代,母亲可那个小县
1952年母亲是怀着我上成都的,在成都生下我就参加了工作。记得我曾经问过这张照吧的来历,她说以前少照相,是我三个月一个星期天,她抱着我在一家像馆照的。父母在同一个系统工作,但不在同一个单位。从我记事的时候起,他们总是天不亮就上班去了。很晚很晚才回家,连星期天也难见到他们的人影。那时父母的工资不多,我们一家七八口人,全部生活的担子就压在他们身上,生活的重负是可想而知的了。
小时候,我们很难见到父亲的笑脸,母亲也显得严厉。他们从不出去玩,也很少带我们几兄妹去,仿佛他们成天只会工作似的。父亲也没有什么嗜好,不抽烟,
父母从没为生活的窘迫而吵架,总是共同担起这副家庭的重担。只一次,他们吵架了,那是因父亲见母亲几年都没添制一件衣服了,甚至连一件大衣也没有,就在领工资的时候,为母亲买回一件三十多元的朝鲜尼女式大衣。母亲见后,很不高兴,和父亲吵了起来,赌了很久的气,说这么大的事没有和她商量。母亲是心痛着三十多元钱啊,当时这钱可够一家人一个月的伙食费用了。
我下乡时才16岁,父亲因出生问题送回了老家,母亲进了“牛棚”。下乡出发的前一天,我到了母亲单位。看见母亲正和一群人在劳动,搬着一堆沉重的砖头,
母亲失望地看着我,叫我到牛棚(被关的地方)等她,我看见她向一位戴袖套的人走去。这人样子凶巴巴的,大概是个头头,不知母亲轻声地向这个人说了些什
母亲的吼声,引来一群工人,人们议论着,那个头目自知理亏,怕引起工人的愤恨,慌忙把母亲喊进办公室。当母亲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不安和
我的鼻子直发酸,眼泪竟止不住叭嗒叭嗒直掉。母亲难过地看着我,拍打着我的肩:“娃娃,你是男孩子要坚强些,对什么事都不要怕。到农村去没有什么,
母亲替我擦了擦脸上的泪,又对我说:“到了乡下,要勤快点,对人不能有坏心眼,在农村找个能干的女孩子,安个家,妈妈就放心了。”听着母亲的话,如同母亲在和我作最后的诀别,我的泪水快要出来了。“再见!”我怕哭出声来,让母亲难过,慌忙向她挥了挥手,转身走了。我不敢回头,因为我感觉到母亲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