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笛
天快亮时,我们几个才有了睡意,大家迷迷糊糊睡去。我睁开眼睛时,已到十点钟了,遭了,我才想起还得回大队去,还得去见见陈书记,一想起这,我就很烦,不知道怎么向书记解释昨天偷瓜打架之事。
常言道:是祸躲不脱,躲脱的不是祸。我慌忙起来,告辞了丘山他们,向大队部走去。我到大队部时,已是十一点多了,宣传队在例行开会,陈书记正在给大家讲着话,我走进会议室。
“刚才点名,斗争(逗增,就差)你了。”一个农民队员示意我快坐下来。
我满以为陈书记要发作,要训斥我的,因为陈书记从来对迟到开会的人都是不留情面的,甚至还会日妈捣娘的乱骂,没人敢回他嘴的。
但我发现陈书记继续讲着他的话,好像没有看见我一样,直到他讲完话,分配完大家下午的任务后,才把眼光看着我。我想,他要开始教育我了,我只有恨起头皮顶着,看他怎样骂我。
“文老师,今天你就别和他们下生产队了,你和我一起各处走走怎样?”陈书记竟然和言悦色的对我说,好像他根本不知道我昨晚发生的事一样,我的心反而被吊了起来,不知书记的葫芦里装的啥东西。
“文老师,我们今天到我们最偏僻的九队去看看,你还没有去过。”
下午陈书记叫上了我。路上我沉默着,陈书记却谈笑风生。
“怎么啦,想父母了?”陈书记见我不说话,他开口了,我摇了摇头。
“那想婆娘了。”他竟然给我开起玩笑来。
“没,没,陈书记你,你...”当时我都不知道怎样回答,只结巴着跟着说,心里老装着昨天的事。
“陈书记,昨晚我.......”
“莫得啥子。”
“我的检讨还没有写。”
“算球,算球。”陈书记竟笑了起来。
“看不出喃,你斯斯文文的样子,下手还那么狠啊。”他指着我。
“这个李排长也是,不就一个南瓜吗,兴师问罪的,也不给我个面子。昨晚我想来五队的,临时又抽不开身,看到你把人家打成那样,我只有那样说啊,给人家一个安慰嘛,你要理解,其实我拿你的检讨来做啥。你是读书人,什么对,什么错你还不知道。
不过我最恨哪个偷鸡摸狗的,我相信你不会这样的,你的那些同学,你可要给他们说说。其实嘛我们这里的农民是很善良的,你们知青没菜吃,只要说一声,农民们就会扯给你们的,这个事我在大队会上给农会民们讲过。”
他接着又说了这么多的话,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说真的,不怕官,只怕管,陈书记必定是我的顶头上司,他如此说了,才去掉了我的担心,但我的心里却充满了内疚,陈书记的话让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我俩说着说着就到了九队的地盘,早就听说这个队是我们大队最偏远的生产队,只有九十来口人,基本上都是一个姓的,多少有点血缘关系的。
我和书记走到这个队的晒坝边,只见一群妇女在晒坝里翻晒着小春收获的粮食,挑选着胡豆,有几个妇女正给孩子喂着奶。她们见我们到来,纷纷和陈书记打着招呼,陈书记和她们很熟稔的样子,说话显得很随便。
“今天我和知青文同志上你们这里来看看。”
书记带着我向晒坝走去,一边走,一边和那些妇女说着笑话,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
“陈书记,你硬是稀客啦,今天咋想起到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年轻点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
“乱说,我随时都想你们啊。”
“晓得你想哪个哟。”
“想你噻。”
“你想她干啥嘛?”旁边的几个妇女在一边笑着大声说。
“这还用我说啊,你们婆娘家家嘴都硬,看来今天我是来早了点,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陈书记一脸坏笑地说着。
“别把人家文同志教坏了,娃娃家想吃奶了,可要听话啊。”那个中年妇女一点没怯场,那口气竟然把书记当成了她的娃娃。
“文同志,这些是我的老相好,别看她们嘴巴凶,她们都是想我的,都是月母子遇到老情人宁伤身体不伤感情的,你们说是不是?”他对着那群女人问。
“狗日的怪物,这娃儿怪老娘没教好,不教育一下看来是不像话了。”那群妇女放下了手中的奶娃,吆喝着。
“你们想干哪样?”书记吼着那群妇女。
那群妇女却不怕吼,竟七嘴八舌的起着哄,跟着那个年轻的妇女挽手挽脚的向书记涌来。
书记竟然笑嘻嘻的一点也不退让,居然把他的手在那个离他最近的妇女的胸上抓了一把。
“敢吃老娘的豆腐,想挨打了。”那个妇女也一点不怯场,上来就一把薅住了书记的手。陈书记正想挣脱,却被另外几个上来女人扭住一团。
“快找根黄精条子来,把裤子给他脱了,好好教育得了。”说着她们就开始扯书记的裤子。
陈书记穿的裤子是“反扫荡”,那时农村流行的一种大腰的裤子,不用皮带,穿裤子时就把大腰别在腰上拉紧就行了。
那时农村不兴穿内裤,陈书记的“反扫荡”一下就被拉开,屁股有点春光乍泄的样子。
“未婚不宜,未婚不宜!”那时没有少儿不宜这样的口号,书记慌了,喊的是这个意思的口号,也顾不上其他,只死死的拉着他的裤腰,怕裤子真被褪下。他也不敢笑了,装着一脸严肃,但那群妇女仗着人多,也没放手。
“别扯了,给他喂点奶,让他知道尊敬老人。”那群妇女扯了半天也没扯下书记的裤子,觉得不能这样便宜了书记,有人提议。
“要得,要得。”于是几个女人敞开了胸口,各式各样的乳房在我的面前晃动。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女人的乳房,很难为情的。只看见这些女人各自握着自己乳房,同向书记的脸上口里挤着她们的奶水,白色的乳汁四处喷洒着,书记挣扎着,哪个惨啊,脸上身上满是奶水流。
“算了,算了嘛。”书记开口告饶了。
“吃奶后,要他喊娘才行。”那群女人嘻嘻哈哈的不肯停住。
“看你今后听娘的话不?”直到书记喊了几声妈,这群女人才松开了手,晒场上的农民早已笑成了一团。
“呵呵,硬是凶呢,不像话,不像话。”书记扎好了他的“反扫荡”,用衣袖擦着脸上身上的奶汁,看着我也跟着大家笑,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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