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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才扫俗氛

(2024-04-19 15:25:26)

咏絮辞何敏,清才扫俗氛。

可怜谢道韫 ,不嫁鲍参军。

此诗是清代诗人秋瑾所作《谢道韫》。

谢道韫生于东晋士族豪门谢家,是诗史上最有名的才女,擅长诗文,有名的“咏絮之才”之典即出自于她。据刘义庆《世说新语》记载:“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 谢道韫 )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其叔父谢安要求侄子侄女比拟天上纷扬飘飞的白雪象什么。谢郎谓象是空中撒盐,而谢道韫聪明有才气,则答以柳絮因风起。其比喻形象而富有美感,故得谢安赏识。其后都以“咏絮才”比拟富有才华的女子。秋瑾此诗一方面赞赏谢道韫超凡脱俗、才气逼人,又为其所托非人,下嫁平庸之人而不平。

谢道韫在家族的安排下,嫁给门当户对的士族豪门王家,其夫婿是王羲之的二儿子王凝之。《世说新语》记载:“王凝之谢夫人既往王氏,大薄凝之。既还谢家,意大不说。太傅慰释曰:‘王郎,逸少之子,人才亦不恶,汝何以恨乃尔?’答曰:‘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群从兄弟,则有封、胡、遏、末。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谢道蕴的意思是:“我们谢家,从老到少,个个均有才气,俊雅不凡。可没想到,天底下还有像王凝之这样平庸的人!”可见,她对自己这桩婚事是极其不满的。

此诗何尝不是诗人自己的写照。秋瑾曾作有《满江红》词:

小住京华,早又是、中秋佳节。为篱下、黄花开遍,秋容如拭。

四面歌残终破楚,八年风味徒思浙。苦将侬、强派作娥眉,殊未屑!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

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

据有关史载,秋瑾的丈夫王子芳,于光绪二十九年春捐户部主事。同年春末,随夫、婆母、子女一同赴京。据其好姐妹徐自华《炉边琐忆》,同年中秋夜,王子芳被人邀约出外嫖赌,秋瑾愤然着男装出外看戏,回家后,遭到王的殴打,秋瑾不堪其辱,怒而出走。在其写给其兄秋誉章的信中,尝历数王之劣迹,深感自己遇人不淑。其词即是自己遭遇的写照。“小住京华”,是自己并没有家的感觉,故称“小住”。即中秋时节,篱下的黄菊已然盛开,把秋景点染得清爽如四面歌残终破楚,八年风味徒思浙”,光绪二十八年,秋瑾娘家在湘潭城内所开“和济钱庄”,因用人不当,以致破产,至此不得不依附于王家,她在婆家的处境更为难堪,犹处于四面楚歌的悲惨境遇。秋瑾於光绪二十二年因父命,与王子芳结婚,至写此词恰为八年。八年来,她与富豪纨绔子弟王子芳没有共同语言,以她豪壮、刚烈的性格又很难与其苟同,故八年来吃尽苦头,在痛苦的回味中,就更加思念故乡绍兴而无可如何。“苦将侬、强派作娥眉,殊未屑!”她为自己身为一个无所作为的女子,感到深深的无奈和痛苦。下片“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意即我虽是一介女子,但心比男儿还刚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即与自己意气相投,便能肝胆相照。秋瑾曾在《致琴文书》中谓:“於时事而行古道,处冷地而举热肠,必知音之难遇,更同调而无人。”流露出深深的孤独之感。“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那些平庸的人哪能知道我心中的豪情壮志、远大抱负,纵然自己算是英雄也生不逢时,要成就英雄大业,前途却困难重重。结句“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在这茫茫的人世中,何处才能寻觅知音,不禁悲从中来,青衫泪湿。写出此词后不久,秋瑾即东渡日本,投身於革命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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