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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REAT GM
不服老的米纳尔
《体育画报》记者 尤添麟
从19岁开始参加速降比赛到34岁仍征战在赛场,格雷格·米纳尔从未想过退出,纵使成绩不如从前,但他仍能从中获得快乐。
"我经常坐在排名第一的椅子上,但这回是我最紧张的一次,我不确定自己能在这儿坐多长时间,"格雷格·米纳尔说道,"当然,我最盼望的就是能一直坐在这里直到比赛结束,那样我将拿下职业生涯又一个冠军。"米纳尔在决赛时的表现无懈可击,全程都保持了很高的速度和流畅度,而且几乎没犯任何错误,他以领先当时的第一近两秒的时间坐上了头把交椅。"但看着布鲁尼从山上往下冲的时候真的捏了把汗,我不想让出第一的位置。"这个身高1.86米的南非人留着干练的短发,要知道他职业生涯的站台率高达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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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法国车手鲁瓦克·布鲁尼冲过终点时,米纳尔紧盯着挂在终点拱门上的计时钟,就在成绩出来的一刹那,米纳尔笑了,刚刚完赛的布鲁尼比他慢了0.960秒。米纳尔站了起来振臂高呼,他在瑞士伦策海德夺得了自己第18个世界杯分站冠军,力压自己的队友,前英国车手斯蒂夫·皮特成为国际自盟史上夺得该项目分站冠军最多的车手。40岁的皮特眼看着自己的纪录被打破,但他仍是第一个跑过来祝贺米纳尔的人。"干得漂亮,"皮特握着米纳尔的手,米纳尔腼腆地笑了。
"赛道条件决定了很多事情,这条赛道难度很高,骑起来着实不容易,"米纳尔在赛后说道,"对于拿到第18个世界杯冠军我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事实上我只是在赛道上完成了我该做的,确保每一处难点都安全通过,并尽可能提高通过它们的速度,就是这么简单。在中间一大段最为颠簸的路段上我丢了不少速度,甚至感觉会输掉比赛,但好在并不严重。我知道最终的胜负在毫厘之间,但没想到最终老天再次眷顾了我。"
在国际自盟的速降赛场上,来自南非的车手格雷格·米纳尔可谓是棵常青树,要知道他第一次夺得世界杯速降冠军是在十余年前的2001年。现年33岁的米纳尔算得上是现役车手中的老大哥,他是排名前40的车手中最年长的一位。"但其实我一直骑到2025年的南非彼得马里茨堡站,"米纳尔悻悻地说道,"速降带给我的更多的是快乐,我现在不那么看重成绩了。"
米纳尔第一次受到关注是在1999年,16岁的他代表家乡的一家自行车店参加了世界杯选拔赛。2003年, 19岁的格雷格·米纳尔夺得自己的第一个世界总冠军,这个来自彼得马里茨堡的男孩儿霎时成了世界自行车速降赛场的新星。2012年,米纳尔再次加冕,又在随后的2013年成功卫冕。"我从小就喜欢速度,或许没骑自行车的话,我也会去参加摩托越野的比赛,"米纳尔述说着,"事实上我5岁时就开始骑越野摩托了。"
米纳尔对于速度有着天生的敏感性,同时还有着一颗争强好胜的心,即便是参加儿童组的越野摩托比赛,米纳尔也总能拿到名次。米纳尔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亲为了让他变得强大总是告诫他:"你不能让女孩击败你。""我要努力超过我姐姐,"米纳尔说道,"有时候家里一同度假或是休闲的时候,我会和大我6岁的姐姐在海滩上踢球,心里总是默念着要进球,对我来说挑战自己或者和别人争夺是件乐事。"
11年的越野摩托经历让米纳尔获得了不少荣誉,但由于骑越野摩托总是需要家人陪伴,米纳尔花费在越野摩托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转而开始骑起了自由度更大的山地自行车。"他们骑起来的感觉极为相似,同样充满乐趣,"米纳尔说道,"现在我是选择了自行车,但仍会骑越野摩托。"有着骑越野摩托的功底,米纳尔骑起重量更轻的自行车并非难事,十五六岁时,米纳尔在参加南非全国比赛时甚至追上了当时的南非唯一一名在欧洲车队骑车的车手罗宾·朗比洛。"那是一条不错的赛道,我发现我也可以骑得很快,"米纳尔回忆道。
随后一段时间里,米纳尔一直在南非国内各处骑车,直到有一天马丁·怀特利发现了他。"他是我的恩人,"米纳尔肯定地说道,"他说服了UCI(国际自盟)把我纳入了非洲发展计划。"那时,从未有过非洲车手拿到过国际自行车赛事的奖牌,怀特利的努力让米纳尔有机会游历欧洲赛场,更给他在日后收获金牌创造了最初的奠基。米纳尔也从此踏上了征战世界自行车赛场的漫漫长路。"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有今天的职业生涯,"米纳尔补充道。
不到20岁,米纳尔开始了职业生涯,在欧美各国的顶级赛场上亮相。对于一个年轻小伙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我喜欢那种飞来飞去的感觉,我记得最忙的一年飞了120,000英里(193121.28公里),能绕地球5圈了,"米纳尔笑道,虽然去过不少地方,但对于米纳尔来说每个地方的回忆大体相同--比赛。"我们没有时间去游山玩水,即便是到了新西兰这样的地方,我都只待在赛场周边,时间都被用来训练和比赛,"米纳尔说道,"这看起来是个周游世界的工作,但实际上我们只是换个场地去比赛,对于不同地方的特点我也只记得它的赛道是什么模样。"说完米纳尔大笑起来。
征战顶级赛场多年,米纳尔逐渐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骑行风格,而其风格与他早年骑行越野摩托不无关系。"安全,"这是米纳尔对于自己骑行风格的总结,"我骑得很保守,同时尽可能地保持流畅。在我早年骑越野摩托的时候父亲就经常说要保持流畅,他说'越流畅,速度越快。'"米纳尔谨记了父亲的教诲,并把这一风格保持到自行车赛场。"但是近几年我发现随着赛道难度的增加,流畅度也会受到影响,我总觉得自己还缺些什么,应该还可以更好,"米纳尔补充道,"对于现在的比赛来说,如果想赢就要拿出超过百分之百的努力才能进入前三,而且比赛的节奏也越来越紧了,这也就是为何我觉得现在的比赛越来越难的原因。"虽然米纳尔总以"安全"作为信条,但作为一名把身体能力推向极限的运动员又怎能没有伤病。
米纳尔遍布各处的伤疤似乎成了他炫耀用的功勋章,他的两侧锁骨都曾骨折过,但南非人却不以为然地一笑而过。"当作是一次镀金的过程,挺好,"米纳尔轻松地说着。但他依旧会怨恨自己受伤,其中最让他耿耿于怀的便是肩膀处的伤。"我从车上飞了出去装在木桩上,肩胛骨骨折了,虽然咬着牙拿到了第四,但谁会记得第四名?"米纳尔回忆道,"从2001年伤了一直到2007年都没好利索,这也让我在那段时间的表现不够稳定,再加上那段时间原来的本田车队有些动荡,我又需要治疗肩膀,可以说几乎跌到了职业生涯的谷底。"
后来,米纳尔当时所在的本田车队宣布解散,有伤在身的南非人无法确定自己的职业生涯将会怎样。就在踌躇之时,圣特科鲁兹车队向米纳尔抛出了橄榄枝。在解决了去向问题后,米纳尔开始潜心治疗肩部的伤病。"我坚信伤好后还能站上最高领奖台,但最难的是我需要找到一个懂我的大夫,"米纳尔说道,"我要备战新一年的世界杯,所以治疗加上训练对于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我必须要保证肩膀百分之百的康复才行。"为此,米纳尔找到了理查德·冯·鲍曼博士。鲍曼曾治好了米纳尔半月板的问题,并帮助他再造了前交叉韧带。但当米纳尔向鲍曼提出这一请求时,鲍曼冷冷地笑了笑。
"和所有运动员一样,米纳尔也想尽快地恢复,即便是伤得很严重,他嘴里的问题永远是我什么时候能再骑上车?什么时候能再回到赛场?"鲍勃说道。在鲍勃看来,运动不光是运动员谋生的技能,甚至成了他们维持生存的精神食粮。"所有运动员在面对生病时都会问同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训练。'同时还会说'尽可能地把我恢复得和以前一样好。"
那次意外的摔伤并不是米纳尔最后悔的,没能及时正确地停下治疗才是他的心头之痛。在鲍曼医生的帮助下,米纳尔渐渐的地在正确的道路上恢复着。"固定器要保证舒适,同时还不能影响活动,尤其是对于这些顶级运动员来说,"鲍曼说道,"当然,米纳尔也做了很多努力。"
"想想要和现在那些年轻小伙子们一起竞技真是兴奋,"格雷格说道,"当然如果肩膀的伤病依旧,我肯定不具备任何竞争力,但现在看来一切都还不错。"在拿了2012和2013的世界冠军后,米纳尔似乎在昭告自己的回归,从2008年加盟圣特克鲁斯车队后,他似乎找到了职业生涯的第二次巅峰。"凯西和她的丈夫照料着我们的一切,我们只需要专心比赛就行了,这也让我们更愿意努力付出,"米纳尔说道。
他口中的凯西就是车队经理凯西·赛斯勒,那个从他16岁时就关注他的人。"那时我听说有个16岁的孩子有了自己的网站,我就想他怎么能这么自大,"赛斯勒回忆着,"但当我看到他比赛时,我发现他是个好手。"赛斯勒是车队经理不假,但她所做的工作却远超过了经理的范畴。"她就像是妈妈,帮我们料理好了生活上的一切,做饭、洗衣服、定时间表,一切都井井有条,"米纳尔说道。"他们是兄弟,我是他们老妈,我们车队就像一家子,他们负责比赛出风头,我和丈夫料理剩下的一切,"赛斯勒笑道。
一路走来,米纳尔没少遇到挫折,同样也遇到了不少帮助他的人。在感激他们的同时米纳尔仍在继续给自己施加着压力。2015赛季已经结束,成绩不算理想,但世界杯冠军也足以证明自己实力犹在。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小自己十几岁的年轻人竞技总会显得力不从心,但南非人依旧在努力着,他在赛道上能够获得更多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