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往事（109）卫生室与赤脚医生

    现在无论是城里还是乡村都是医保。有病都是直接去医院，可是在四十年以前我们看病也是不花钱的。我们村居住区的中央是大队部，里边有一个很大的场院，院子的西边是村子里的牲口棚，南侧是大门和一处仓库，仓库就是每月队里给村民分粮食的地方。北边一排平房是队室，队室里边有电话，靠着队室东侧的一间小屋是村子里的卫生室，当时的赤脚医生叫“张宝山”，人很聪明长得也帅气，他小的时候因为外界原因造成了一条腿残疾，但也不影响生活。现在回到村子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认识了，但是碰到张宝山他还能准确叫出我的乳名。

     小的时候我一直不明白大家为什么管张宝山叫“赤脚医生”，因为宣传画里医生去给病人看定有的需要骑马，有的需要爬山涉水。貌似张宝山在村子里的工作是比较悠哉的。有时候有点头疼脑热到队室还找不到他，经常是满村找到他以后，他拿着钥匙打开医务室的门儿，然后根据病情给我们拿取合适的药物。不过医务室也有针剂，张宝山也经常会给我们打针。

   那个特殊年代里人们似乎也不得什么大病。像我有时候肚子疼，找到张宝山，他询问一下情况后就会给我拿上一小张纸，从药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从瓶子里倒出几个小白片，用纸一包，然后写上一顿吃几片，一天吃几顿。我们小孩子也从来不管包的是什么药。后来才知道，例如肚子疼吃颠茄片，发烧了就吃退烧片，或者ABC，头晕了吃点降压药。但医务室有一口大蒸锅，里边有玻璃的针管和针头，我晓得时候可害怕这个了，尤其是张宝山往上推针管，药液顺着针头往外滋出几滴的时候，几乎就是我恐惧的临界点。好在一般需要打针的时候都是有家长陪着的，一般都是把裤子脱一半，脑袋扎进妈妈的怀里，直到针头突然扎进屁股的那一刻，情绪才会正常起来。

   偶尔也听说谁家的某某犯病了，这个时候也会有人满街找张宝山，然后他就迅速背起一个红十字药箱赶赴现场，一会掐人中，一会扎针灸，要搁现在大家一定认为他是个全才，但实际上没有经过正规的医学训练。虽然小的时候磕碰经常去找他抹红药水、紫药水，肚子疼吃药，发烧打针没少添过乱，但现在懂事了知道他底细了，要想给我治病可是万万不行了。

   现在回首过往，当年的赤脚医生虽然没有资质，医务室也不健全，但农民不用花钱却能解决常见的小病灶，却也是当时社会的一大创举。尤其是在我国一穷二白的经济建设发展时期，不得不说还是为人民办了很多实事。现在社会进步了，生活富足了，但是因病致贫的家庭还真不在少数。我不知道医疗和医药是否存在暴利，但我知道前些年朋友的家属和医药相关的家庭富庶还真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如今的看病专业高端，但价格不菲也是不可忽略的事实。有几次需要去某大医院看病，我早晨五点多起床，六点半到医院，7点开始挂号居然都挂不上专家号。后来专家还不给预约想让我每次都花上好几百挂号费，真是有辱医德。和当年的医疗看病如出一辙，以往也没有房地产中介，想换房子也就是在宣传栏贴个条子就可以了，不像现在必须要经过买卖环节，两头都要缴税，还要付给人家佣金。这种即简单的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呢？结论就是：孔方兄在当下发挥着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