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往事（102）酒祸

   老人们常说“酒是穿肠毒药”，此语果然不假，在我看来父亲就是因为常年酗酒影响了身体健康。若不是每次醉酒后都不能自己，在家里闹事，父亲的人生一定会非常圆满。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母亲是断然不愿意让我重蹈覆辙的，然而先生看似儒雅斯文，没想到在喝酒上颇有老丈人遗风。对此，就连我家亲戚们都说父亲生前最喜欢我家先生，因为“志同道合”。由此，我家先生的酒量可见一斑，不过因为喝酒我可没少跟他着急。

   先生因为工作的原因，年轻的时候如果愿意几乎可以夜夜笙歌，由于孩子小的时候我一直带着孩子住在父母家，每周才回自己家一次，所以一直都属于放养。我在家的时候一般他都表现的很好，偶有应酬我也会夺命连环CALL，记得又一次刚刚学会说话的女儿主动给爸爸打电话，让他赶紧轱辘回来，我就立刻意识到自己总让他“滚回来”的语言不够文明，赶紧纠正孩子，以后再也不敢对着电话骂人了。

喝酒耽误事可不是一回两回。记得一年春节，小姑子和男朋友刚刚和好，前期闹事挺大的，于是她男友就在春节的时候到我家喝酒聊天。本身这哥俩就是高中同学，其实也算我家先生引狼入室。当时我正在怀孕状态，任由他们在大屋喝酒，我在卧室休息。因为家里的酒当时就放在厅里，我偶尔出来转一圈，少了四瓶……八瓶……十六瓶全没了，我算计着已经快深夜11点了，差不多该结束了，也就没有说什么。结果还在继续……  再出来发现少了一瓶红酒…… 我进去提醒一下，其实也是委婉地下了逐客令。结果这哥俩谁都不把我当回事，又少了一瓶红酒。我已经睡了三个小觉，迷迷糊糊的我发现这哥俩全部都是晕晕乎乎的状态。忍无可忍的我直接说“某某，都夜里两点多了你该回家啦！”妹夫晃晃悠悠地穿好衣服，我早就打开了家里的大门，他还腻腻歪歪地在门口给我解释，我低头一看，责成他把我家拖鞋换回来赶紧走。他走后我家先生去卫生间后直接就地卧倒，我又不敢死拽着，只好给他垫上了一个枕头盖上一床被子，好在是实木地板家里暖气尚可，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再看妹夫，脸都搓花了。我家到他家其实就是二三百米的距离，他在深夜的草坪里摔了大跟头，用亲家公公的话说“是个女的就能把他给抢了。”

别以为醉酒吃亏就能长记性，一般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有一次是先生的同学小二结婚，中午吃完后这帮家伙又习惯性地去歌厅唱歌。虽然很晚都没有回家，我倒是也习惯了，带着孩子早早地睡下。那次是深夜一点，电话铃响起来，先生告诉我坐在110警车里。只说是打群架，根本不知道抓自己的是哪家派出所。我询问歌厅位置他也说不上来，只说有可能在望京一带。我看孩子睡得很熟就下楼把婆婆叫醒上楼带孩子，小姑子开车带着我在周边的派出所一家家地寻找，正准备到第三家派出所的时候，先生打来电话告诉我有点头晕去了安贞医院，我又赶到安贞医院。他还是晃晃悠悠的，但神志还算清醒。然后指着一个脑袋上套着护网的家伙说是被他们这伙儿开瓢的，那个家伙看上去也没少喝。然后我们又赶紧去旁边的冶金医院接妹夫，他在刚刚的群架里拿起盘子等就往人家脑袋上cei，结果自己虎口上划了一个大口子也被缝了好几针。再回到派出所做笔录，理论等。我老觉得警察偏向另一家。不过也没有把我们怎么样。到了天亮六点多钟把我们也都放了。事后妹夫跟着结案的，警察认为人家毕竟受伤多一些，让我们赔了1000元钱。没想到过了多年以后，我居然会跟这家派出所的所长、政委等混成好朋友，此是后话。

还有一次先生酒醒后告诉我别理二楼的老头儿，说昨晚回来被人家骂了一顿。因为那套房子的单元门自动落锁了，密码打不开，他就给物业拨号结果就被二楼的老头儿骂了一顿。这老头是老北京，说话特别客气，见到我和女儿总是老远就打招呼。那天他看见我就主动和我说起这事儿“平常看你们家先生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是个知识分子，原来还挺能喝酒的……”，原来那天晚上先生糊里糊涂地按响201的门铃，老先生迷迷糊糊被吵醒有些生气，问他为什么不按自己家的门铃，先生居然回答怕吵到老妈和媳妇，叔叔说那你也不能吵别人家呀！听得我呀，肚子都快笑疼了。

自打先生接过我家做晚饭的接力棒以后先生外出喝酒的机会少多了，能不去的就不去，经常表功“为了给你们做饭，今天晚上又有啥啥啥活动我都没参加”，偶尔推脱不开或者特别要好的朋友聚会的时候，他还会提前回家把饭做好后再走，我还挺感动的。偶尔，我们两个人也在家自饮自酌，边喝边聊，感觉他把我当酒友的感觉比当媳妇的感觉好很多。

前几天检查身体，又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先生的转氨酶偏高。我借机又苦口婆心地劝他平常少喝点酒。婆婆过来插话，“以后呀，咱们啤酒每天不能超过四瓶！”我一下子就怼了婆婆“您真是糊涂了，现在平常喝三瓶，您还给涨一瓶不成？”说归说，家里的啤酒箱快空了婆婆一准忙不迭地打电话叫人送酒。这酒呀！真是让我们爱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