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与异性有关的记忆——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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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不知这三个孩子面对的是怎样一位摄影师,他们的快乐能穿透时空,能穿透我苍老的心灵。用“快乐”可能并不确切。但我不知该怎样形容。我不曾穿过这么旧脏的衣服,但却也曾有过这样的笑容。这样的伙伴。这样的美好。这样的永远。永远,我没有。愿他们有.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A,是老师眼中最优秀的学生,她勇敢坚强。相当诚实,考试决不做弊,说话从不带脏字。学习态度认真,成绩优异。她似乎不犯什么错误。但她却有两位异性的伙伴——两名男生B和C。这点,老师并不知晓。ABC三人几乎每天放学后都在一起,写作业,看课外书,聊天,玩耍……从小学到中学再到A参加工作。
十多年的时间里,A每晚都习惯于等待。等待那熟悉的敲门声。门开了,B和C会一起走进来,三个人在一起说呀,笑呀,吵啊闹啊,A从不会像早恋那样避讳父母。妈妈很早就教育她不能动男孩子的东西。更不能拉男孩子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啊。她一直自觉地严格地遵守着。可是与这两个男孩来往时,妈妈总是意味深长地笑着,似乎没觉得她做错。而且还总是热情地聊上几句,再把门关上,让三人有一个很自由的空间。那时A感到很温暖,很快活。她有着很多同龄人没有的幸福。他们的话题很多,B总是话多,有时会耍贫嘴。A的性格中本来就有像男孩的一面,经常会与他争执。他们无话不谈。C却总是沉默,微笑,低头看书。然后微笑着与A告别。三个人从不提前约定时间,却十年如一日地守着一个不变的约定。那时她相信异性之间存在友情。
那时A正在煎熬,因为C的无言。根本无心体验B的痛苦。那个七夕节,C终于来了,她的心甜蜜地憧憬着。在那高高的台阶上,两人沉默着,她手里握着出门时妈妈塞过来的桃子。忽然怀念起三人一起时的那份热闹那份激情。终于,C说话了,是些与情感无关的话,还有些含糊的话让A心中有丝不祥的预感。其实那是C在委婉地拒绝,可A听到的只有等待。她说她愿意等。她也希望他更强大。他说“别等了”。她一颤,竟无语。短暂的沉默后他又很柔和地结束了话题,我们该回家了。晃如年少时每个相聚的夜晚。走下台阶,桃子皮已被磨烂。一直没有吃下去。
沉默着,煎熬着。立冬那天,C又微笑着来了。这次他胸有成竹,滔滔不绝。中心就是:“咱们不合适”。他还说了,她不要总觉得自己像救世主,那个时刻,A又无语。残存的自尊心让她听完了最后一句,没有哭。在那条路的尽头,C有礼貌地送她回家。最后一次。三人的童话结束了。没有理由地开始,也没有理由地结束了。A与C再也没有见过面,说过话,即使两家近在咫尺。
B与A也不像朋友了,只是路上碰到打个招呼而己。C很快登记结婚了。听说新娘与他很般配。
为了逃避世俗的口水,为了使妈妈深重的烦恼早日解脱,A开始相亲了,怀着一颗自卑、无奈的心,多少跃跃欲试者成为过客,她无力去爱了。可她总要嫁的,嫁给谁呢?老天爷让她遇到了现在的丈夫D。她草草决定嫁了。消无声息。只是请了亲朋和师长做一个汇报,算是对终身大事的一个了断。请客那天B也来了。他还是一个人,D给他敬酒,他好像还是嘻嘻哈哈的口吻,但A似乎感到了那掩饰不了的久违的真情,十几年来,她第一次感到B说的话并不是什么废话。在这之前她总觉得他只会找话题与她争吵抬杠的。他竟然也是这么细腻而温柔。
日子平淡无奇地过着。不论是以免费保姆的身份,还是苦力傻瓜的身份。A始终对D心存感激,有时甚至自惭形秽。她是个完美主义者,认为女人只能爱一次,要身心完整地嫁。尽管她的工作是世人看重的,她的身体是完整的,但她的心灵已破碎了,受伤了。D没有得到完整的她,这也许就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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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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