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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艳遇一样忧伤

(2017-12-06 16:44:17)
标签:

光景

随笔

分类: 自言自语

像艳遇一样忧伤

苏子《留侯论》曰:“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吾辈亦勇者、志者甚远矣,而徒想痴念气定神闲者,虽嫌奢侈,却也无可厚非,盖起心动念之所牵所系处着落,不为一概躲避、逃离,大抵心健体安的便是。其苏子又云“也无风雨也无晴“者,亦何其难哉。

 

吃得多,喝得多,说得多,想得多,却动得少,做得少,自我检查、反思得少,连同从前的贪睡亦越发地见少,该醒时困,该睡时醒,有毛病了看医生,出问题了怨别人。确是有些不可救药,想来依旧无能为力,他人的,自己的,云在青天水在瓶。索性少吃一点,少要一点,凡事总要有个起始,与放纵的浮华略有不同,约束的愉悦更趋向于内敛,更易唤醒久违的深沉和由衷,像是遇见一眼别样的景致,不一样的自己。

 

起起灭灭,明明暗暗,是时光的某种调合,就像忙忙碌碌,兜兜转转,也是人生的某种调适,总在无限接近着我们自以为着的恰如其分。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人前的流光溢彩,总不如背后的恬淡素朴来得安适与踏实。

 

一些死亡总是在不知不觉里悄无声息地的发生着,因为不知,所以无畏,尚能留几分活的气息以度时艰,大抵便是许多人生存的现状。死亡是个渐进的过程,从感觉、知觉到种种体验,比如童年少年,比如故人故乡,比如老宅旧事,比如种种心境……从得到失,由多而寡,自强变弱,倘事先有约一股脑轰然而至,人生也便没有了生趣的可能。

 

如此,过往无非是被岁月无限稀释了的一杯苦酒,担心着一刻的猝不及防,遂许你些年少轻狂,樽前花下,酒醒灯火阑珊时,为赋新词强说愁,独立晓风残月,好时光一一消磨。谅你,容你,宠你,纵你之余,却一刻也不曾停止了屈你,辱你,损你,折你,将些看似的富贵奢华、繁荣锦绣再一一拿去,不留丝毫情面。其谓曰:“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

 

与其说好日子是一点一滴熬出来的,日日夜夜,时时处处,原也不错。却不如说是过出来的,品出来的,悟出来的意韵悠长。“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煮酒,烹茶,不过都是煮着自己的时光,品着自家的滋味。凭了些许的灵冥任意挥洒,竟也将人生这一杯无以言状的苦酒,生生演化出无数悲喜的极致和惊艳,身在其中,如幻似梦,时日稍长,且认他乡作了故乡。

 

忆念一些文字,织起一些景致,却如何也记不起那些字字句句。从何时起,放任了这样的遗忘,没了倔强,少了刚强,像白发暗暗恣意出的寻常。走过的路,遇过的人,钟情不过的物什,都要这般一一随顺了去吗!

 

“我想我曾亲吻过你,但我说不好是在哪里在何时。我熟悉门外的青草和你的气息,那么美,那么美,那么美。此刻我正走在一条陌生的街道,擦肩而过的是一个忧伤的旅人,明晃晃的太阳照得我,睁不开眼睛,带我去,带我去,带我去……远方悠悠响起火车远去的汽笛,你的面容陌生又熟悉,那些飞逝而去的记忆和风景,梦里流淌的河流,你的故事飘来了花香,像艳遇一样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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