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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给自己

(2015-05-18 16:54:57)
标签:

随笔

分类: 如是我闻

记给自己

乐动力给自己设定了日行万步的目标,赶在早雨落下之前完成过半。林间的鸟声稀少了许多,或是风大或是叶子的渐渐长大,沙沙声彼伏此起。未见些遛鸟兼捕鸟人的踪影,便见到了,徒生些耿耿,于些鸟声清脆美妙里,该去报怨谁呢?人生几十年,大抵都是要在这样一种小小驱动下的满足里度过,得与失,苦与乐,尊与卑,日复一日,循环往复。

 

我是不惮于提起人生的意义的,同了不惮于想像人性的无限可能。虽然它在许多人看来是那样的虚幻和飘渺,如同了痴人说梦,但对于我,于快乐有涉,于意愿有染,便不能回避,不得不一提再提。其实我所理解的意义,也并没有听起来的那么高远,还很不究竟,甚至在我自己内心里依旧模糊,但我确信那存在,并一直试图找寻。

 

我也不知道冥冥中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单就眼前来看,那意义或许再简单不过:喜欢一杯热茶,胜过一杯凉水,于天气无关。喜欢安静读几页书,胜过热热闹闹聚会的嘈杂,于人情无关。喜欢林间散步听鸟鸣看花开,胜过淹进人海挤超市逛商场,于贫富无关。喜欢话说三分留七分余地给感觉,胜过言之凿凿钉是钉铆是铆,于境界无关……

 

这样说并非显摆了我的不计较,与此相反,内心里,幽暗处,我是个十足计较加在意的人。我在意那些野菜挖走后留下的各色坑洞,只消回回手抬抬脚,那菜根便能重回土里,还草地以平整,还重生以希望。我在意那些连根拔走的野韭菜,轻易间失去一茬又一茬的可能。我在意那些浅浅的树坑,千辛万苦一批好树苗眼睁睁慢慢枯萎。我在意那些未及长成的鱼,端上餐桌的鸟,埋进土里喷到草木秧苗上的农药,在意阴霾的天空,染污的河流,更在意变了味儿的公德,变了色的人心……

 

睡前读书至困意来袭,最惬意随手一扔进入梦乡,想到会碰了头脸搅了睡意,便侧了身举手放书。床头几案两摞书上,一摞被手机占了,另一摞放了眼镜,枕下已满,丢去地上又不忍心,于是挤走了眼镜,关灯,翻身,入睡。

 

我们习惯了类于手机、眼镜支撑的世界,在它们一一成为我们生活必须的同时,亦成了我们的负累,连同这些书的牵牵挂挂。甚至,还包括了这个身体。

 

早市上鱼贩轻巧地将大的鱼切成几块,色泽鲜嫩,让我想到了天葬,……人很在意,鱼也很在意,所不同的,鱼是活着的。我不清楚我们是为着这具寄居着的躯体而活着的,还是借了这副身体来完成生命里的某些使命。过往的日复一日里,有多少是我们以为脱离了这个躯体束缚着的自由的?

 

过早地脱离了专业,时有无家可归的感觉,年纪愈长,愈加强烈。便不是为着出人头地,眼里心上那么多水深火热却无从施以援手,连同自己亦不得出离的无明。余下的只剩了看、听、行,如果还能做些什么,大抵便是尽可能如实地记录,所思所想,所见所闻,并因着阳光抑或阴郁而明媚,而潮湿。慢慢的,连同这种“记下”本身,亦渐渐成为了一种生活的境况和惯常,成为生活的本身。

 

这样一些事一些话,因着观念的不同,可能会有强加之嫌。既已存在和曾经存在过,那便是属于自己的不可推辞,便只记给自己,无意关涉他人。依旧在意一朵蒲公英的开放,在意一种源于内心的安详,无关他人脸色,这亦是我以为的生命的一点意义吧,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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