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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醒来的一点意义

(2014-10-17 16:09:23)
标签:

随笔

分类: 自言自语

夜半醒来的一点意义

  

清晨残月在望,硕大一只风筝已于空中飘逸,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喜欢和热爱。即使旧时年少淘气执着如我,亦只在初春的上午才肯放飞我的“八卦”。于这个世界,于一些人,一些事,一些光阴,一些物什,一些看似不经的散漫,我的热爱如此的轻描淡写。 

秋水不禁,因风激越,几只鱼鹰往来,前几日湖上野鸭终不见了踪影,叶落处斑斓迟暮,湖岸林木渐疏渐离渐灰渐瘦,容得秋风轻悄细语,不复旧时沙沙作响。惟蒲公英细小黄花从春到秋开了落落了开,鲜艳如昨,与渐次红过落过了的一一秋叶,是我不惜一眼一眼看到荼蘼的执着。 

一双鞋穿久了,舒适里渐生拖沓疲懒,换双新的,连带换来些轻松愉悦,坐得稍久都觉得是一种辜负。有时候我们计较了很久的一些心情,不过是到了小小改变一下的当口,理个发,洗个澡,买件新衣,放肆下口腹,或仅仅是打个盹、换双鞋,仿佛生活由此别开生面。 

年纪渐长,逢年过节,好吃好喝好玩,新衣新帽新颜,多似了旧时月色,虽暖却远,再难唤起些从前由衷的兴高采烈。而现实了了,升官发财艳遇之类每每花落谁家可遇难求,身与形渐迟渐暮,活泼时亦不曾说走就走的洒脱,此时更一眼艳羡举步维艰,周遭境况愈发眼里心上的不堪,每动念起意,总不离秋风萧瑟,便真心诚意些喜闻乐见已是不易,惟自编自导自演些私趣聊以自慰,是我以为着的安然自处。 

也有境界开阔者,于是更喜欢读些老人家的文字书画,一笔一划刻着年轮的厚重,累累都是世事沧桑,一怀家国。

 夜里醒来,又丑末寅初时,嗅出一丝自己的酒气。前些年听徐文兵讲过,便是一种过量,一种宿醉,复饮当减半也。

 继“写给2012的文化焦虑”,曲黎敏又出了《生命沉思录2》:“人体文化解读”。都是些难得一见到的真心诚意,以学识,以良知,以正见,以无欺。她的观念里,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去自己喜欢的地方,做自己喜欢的事便是一种养生。反观酒于我的被迫里,始终无法升华为一种由衷的欢喜,亦始终无从说起养生。无法戒除之余,同了旧时老话的不能灶坑打井房顶扒门一样,惟尽得本分,心到佛知的好。

 与人说起爱好,有些臭味相投甚或堪称知己常常吆五喝六形影相随的固然是一种好,一种乐,一种缘,一种由着体能、意气、技艺、品位甚至思想、观念支撑起的情分。亦时时处处一种惦念、关照、提醒、督促、约束甚至负担、拖累。一旦有人因事因病因了情态老迈而落伍掉队,平衡瞬间打破而失落顿生,说不得感慨怨叹的潜滋暗长,于人于己,两端不适。

便能一段调整下来重新磨合的融洽,奈何时间的流又来淘洗,人总要一个个单独面对属于自己的未知,没有谁和谁是一定能够始终一路相伴着的。有先来后到,亦会有提前离席甚或不告而别,总有一些人是要单独面对一段孤独时光的,学会淡然独处,并能时时与自己对话十分重要。 

庄子《养生主》曰:“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县解。”惟时时刻刻好好准备,若出行一族说走就走的了无挂碍,赴一场别样的人生盛宴,便一人独行,亦不失了然的洒脱。

 所以即便于最寻常运动爱好里,我亦希望从最简捷最独立入手,不消打扰惊动了他人起来应和抑或被动迎合、用心契合,抬脚能行,起手可做,比如走路,比如品茶,比如读书写字听风看景,比如夜里醒来悄然移床一个人辗转反侧任意折腾,不为曲高和寡,不求特立独行,惟其不消依赖于他人,是最大的方便。

 人终是无法完全为着自以为着的主义意义而活,即便你心不甘情不愿,亦并不能阻止随时随处布施的被迫,甚至在你不知不觉无知无觉时。 

越文明发达所处,越义工众多所在,盖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布施时间、体力、思想、温情……似暗处燃灯,雪中送炭,时时给人温暖光明信心和希望,别生出格外之人生意义。 

我们不消去做义工,或是因了种种无法分身而无法义工,大把的毫无意义投给了随声附和言不由衷,投给了无事生非节外生枝,投给了妄言绮语恶口两舌,投给了不知所起聚众吵闹,投给了漫无边际闲扯六拉,投给了明争暗斗伤人害己,……于这些时光流逝里,我们几时会觉出些许悲哀、苍白、迷茫、零乱和无奈来?

 生命的意义被时光的流所裹挟,渐次荒凉,渐次沉寂……

如果我不喜欢的,要它有何意义,徒增些烦恼负累的不经。

 唯一知道海子的一首诗,源于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们无从知道海子现实里的春暖花开,它只开在“从明天起”,开在我们的想象里,这很是让人有了些失落,仿佛才要见些阳光的微茫,忽地乌云盖顶夜色四围,谁知道天会不会晴,明天会不会再来! 

这样一些文字,一如庆山此前的《眠空》,或算得夜半醒来的一点意义,不至一味懊恼的吧!又是周末,似是依旧无从欢喜,不如从现在起,学习知足,读书走路,直将些落叶秋风,看成另一眼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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