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大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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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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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气漫过大暑,夏末最热的天儿了,早晚却凉出三分秋意。
大暑三候:一候腐草为萤,二候土润溽暑,三候大雨时行。旧谚云:“大暑热,田头歇;大暑凉,水满塘”。怎么看都是反常。
前日为之欣喜着的草的繁盛,昨日尽被铲了去,偶尔一眼泥土的裸脊,不由念起人类的无由。饿了吃饱了睡,闲来猎杀中伤以取乐,未知究竟能活出个怎样的意义。
正午的阳光打了瞌睡,起自何处的似烟似尘似雾似霾,人与鸟与虫与花与树与云与水一道染着,蝈蝈声声,燕子呢喃……不知你要说些什么!
我是要散漫着行走的,一如旧年初长,没规没矩,无拘无束,周边都是呵护。
便不若世尊之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而曰“天上地下,惟吾独尊。”然种种从前,依旧失落了的天堂。
绕过蜗牛蚂蚁走路,想象着他们一样的大汗淋漓。
遇见一只中了弹的鸟儿,树叶样飘零。
精致小背包里同样不失精致一把弹弓。
想过去告诉他,早起的鸟吃了虫子,早起的虫子被鸟吃了,像多年前劝阻一场以火机追赶点燃蚂蚁的行径。
想着少年微蹙了眉毛,未成声,已行过,分明旧时树下虐虫成趣的自己。
许多事,起心动念易,恰如其分难。深了浅了,换一种眼光,保不齐便适得其反!
昨日傍晚墙角遇见一只蛐蛐儿,梦里便织成一片萧索。
眼前一只鸟儿树丛间轻悄飘起,悠然穿行于林间,黄与绿与蓝与红与紫杂糅有秩,未曾见过的斑斓。
亦未知,今夜梦向何方,希望不是那手持弹弓少年的身影。
起飞,上路,若人之初生,一夕花开,不有而有,去之何其艰难。
长说满庭花正好,一枝红是一枝空。出离不易,回归更不易。
二十八米,彼岸。望向那只鸟的距离,花事荼蘼。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庄子所指多在文字之外,我却只想到了文字。
文字是我无法间歇的旅行,懒懒散散,不依不饶。
近来日记颇有些零星,每以新字冲刷了旧文,像极了老态的遗忘,一点一滴一页一行,不能自己的错。
所幸已多去了懊恼,迟早都是灰飞烟灭,惟经历见闻的踏实,所思所想,无出其外。
唐诺说:“每一种书写,都意味着书写者的某种不满意。”
想想也是,尽管我称之为旁开一伸向美好的枝桠,潜意识里,所由所处终是还不够内心期许的那份美好的鲜艳欲滴。
梦想很遥远,人在路上,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