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看《文化苦旅》，不是偏好，便一定是老师下了任务，想来该是后者。这本不新不旧的书，作为文化反思一类，对抒写议论还是很有帮助的。朋友来借，说是曾在书柜里见到过的。

确是买过一本，有些年了，精装的，当时很是下了一番决心的。不料翻了没两次，轻易就掉了篇儿，封面平坦布纹也翘成一弧，只放在那，便可见些稀疏文字。如此精贵的书，不情愿会是这般成色，只安慰自己是因了干燥所至。实在不方便读，便用别的书将其夹了，束之高阁。此后也并没怎么再翻，连同余秋雨后来的文字，竟都不曾尽读。如今提起，已有些斑驳，几次搬家，更没了印象，怕已不知去了哪里了。

细细查点，终是未得，竟翻出些矮小窄瘦的旧书来。泛了黄的纸页，字墨薄厚不匀，依稀旧时模样。翻开来，一方红色藏书印章，看时间，二十年光阴痕迹。那时已读过一些三毛，买这本小书，想来是因了“遗作二题”：《假如还有来生》没了印象，《跳一支舞也是很好的》已忘了说些什么，只确记曹雪芹的一句“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定是有的。翻开来看，果然还在，多少弥补了《文化苦旅》的遗憾。

她是喜欢《红楼梦》的，所以记住了那句。我也算是喜欢着她的文字的，却也只记住了那句！遗憾以外，竟添了些寥落。那些躲进文字里的旧时的人和事，于心上，不知该是痛着，还是欣慰着的才好。

“生命真是美丽，让我们珍爱每一个朝阳再起的明天。”竟是说给别人听的？

好像有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旧戏，那好处便是：一句唱词，几声道白，隔世前尘，万水千山，瞬间穿越，以今时身心，感受旧时况味。

旧日成昨，连些物件也有了记忆，想起时，漫天都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