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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他走了,那个强壮的、憨厚的、老实的有些木讷的同班同学;那个上体育课一着急就一顺拐齐步走的大男孩;那个从不多话的我的同乡;带着他的困苦、无奈和不甘跟随疾病走了。
突然而至的消息让我呆楞住了,心里慢慢浮起的全是苦水。他是一个穷苦的农村孩子,那时我们班上这样的孩子不少。工作以后单位又不景气,为了多挣点钱到南方打工。可是80年代还不错的中专的学历,到90年代末的南方已经不值钱了。就这样只身在外,挣着微薄的工资,供养着远方的家小。
他们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在病发的那样痛苦的时候,他还不肯住院,他是有医疗保险的呀。我却想,这应该是长期贫困养成的习惯。这个认知让我泪流满面,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挥金如土,开着最高级跑车嫌不够宽敞,住着千万记的房子嫌不够高大。而他却为了生活客死异乡。
如果他家里不穷,他应该上大学的吧;如果上了大学,他应该可以有一份收入好一点的工作的吧;收入好了,他就不会不肯住院,就不会死了吧。39岁,黄金的年龄啊。人说男人40一枝花,可是他这支生长在贫瘠的土地上的花还未开放就已经凋零了。
作为同学,我后悔。如果多点联系,多点关心,事情也许不会这样。总以为时间还多,下次再联系吧,没想到还在回首同学少年日,却已到了生死离别时。
如今我真的希望那些穿越的故事都是真的,希望那早逝的灵魂能到另一个时空重生。喝过孟婆汤,踏过奈何桥,忘掉这一世的苦难,忘掉这一世的无奈,甚至忘掉我们吧。重新开始,快乐多一些,幸福多一些。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