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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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江湖教学随笔卷二 |
今天是母亲走后的一百天,我下班后去看了看,母亲孤苦伶仃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个亲人,似乎很寂寞。她的老婆婆,我的奶奶在老家埋葬着。也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是不是经常见面。十七年了,奶奶想念她的儿媳妇了,而我妈妈也该在她最尊重的婆婆膝下承欢了。
想起母亲,就想起母亲曾经的菜园来。说是菜园,其实也不是菜园,因为母亲是家里最主要的劳动力,她最主要的是挣钱,让一家人填饱肚子。父亲一直身体不太好,体弱多病,种田,靠的是母亲。但是子女多,大田地里种粮食,种药材。在小树林,在河沟叉子里,母亲种了南瓜、冬瓜、豆荚、四季豆等,最大限度地满足我们的需要。一放学回来,一看到母亲,我们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母亲种菜不择地势,三下五除二,挖出一块地来。把里面的砖块瓦砾清除,然后用铁锹与抓口把大块坷垃砸碎,平平整整,弄上沟,培上垄,引上水,就弄出一块菜畦来。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有的时候栽上黄瓜、番茄的秧苗,方便的时候去浇浇水,除除草,上些农家肥,怕不就是丰收在望了。
我很喜欢这些菜地。母亲不常去的时候,我常常去,搬个小凳子,拿着一本书,一半为了清静,一半为了看花看草。这时候常常感觉菜长势不太旺,每天都是那么一点点。母亲说:别急,等着等着。有的时候一落雨,两天不见,菜就又绿又茂密了。我不信,有一次因为上学作业太多,果然没有去,那菜呀,果然争先恐后似的,努力的焕发出勃勃生机。
等黄瓜豆荚开始长秧了,番茄开始挂果了,母亲让我找几个秫秸或者小树叉,开始用绳子把黄瓜与豆荚的秧苗绑在树杈上,任凭他们向上攀爬。而番茄也是四外圈固定着,让她们结的果实牢靠。这时候我是常常去的,多半是看他们长大。至于吃倒不太在意,但是不允许别家的小孩搞破坏。
从黄瓜长出第一颗小黄瓜我就开始注视着她们,嫩嫩的上面头上开了一朵小黄花,渐渐地越来越大,而后随着时间的积累,别的黄瓜也都雨后春笋地冒出来……
记忆最深的是拌咸菜吃。夏天放假在家,睡了一个午觉起来,感觉饿了,就拿个盆子走到菜地里,摘一根顶花带刺的黄瓜,摘几个尖尖细长的辣椒,再拔几棵香菜,从井里提上一桶冰冷清澈的井水,洗把洗把,加上一根从咸菜缸里捞出来的胡萝卜咸菜,放在菜板子上叮叮铛铛一阵猛剁,直到剁碎,放到一个大碗里,放上盐、酱油、醋,再滴上几滴香油,使劲地搅拌,很快一碗色香味俱全、红的红、绿的绿、辣的辣、脆的脆、香的香、咸的咸的小菜做成了。一般这样的一碗咸菜,我怎么也得吃下几个煎饼。那时候我能吃辣椒,越辣越好,吃完这一碗,汗水也就出透了,怎一个爽字了得,怎一个痛快了得,简直是畅快淋漓。或恰有一丝风吹过,真有苏轼“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的之感。
母亲,菜园好久不见了,只希望在多年之后,还能吃上你种的黄瓜,看到那可口的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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