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贪图钱财和美色的穷小子

                            文\刘宴斌

 

  清朝初期，二十多岁的农民马某，老婆不幸因病去世，而他也因为家贫无力再娶，自此之后就过上了孤独寂寞的单身生活。

 

  一天，当他正在田间耕作的时候，却忽然看见一个打扮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子，正从自己的田地中穿过。看其模样，不像是一个稳重的女人。

 

  马某认为此女子很有可能是迷路了，转身又发现左右无人。

 

  于是，他就壮着胆子用些低级无聊的语言挑逗那女子。让马某感到非常高兴的是，此女子不仅没有辱骂自己，反而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当即，马某便认为这个女人对自己有意思，便想在田间做那苟且之事。

 

  然而，出乎马某意料的是，没想到那女子此时却反而又变得庄重起来。只见她一边推托，一边表示，青天白日的在野外做那种事情，太不雅观。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的话，回去之后记得晚上不要锁门，天黑之后自己就会登门。

 

  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等主动登门的好事，马某心中一喜之后，便又对此表示出了很大的怀疑。但在此女子指天发誓之后，马某只好表示相信。

 

  然后，为了怕女子找错门户，马某又把自己家所在的村庄、街道，甚至门前有哪些参照物，都一一告诉给了女子。

 

  回家之后，马某赶紧整了点饭菜吃下，然后就坐在门前等待那女子的到来。天黑之后，那女子果然还就出现在了他家的大门之前。迫不及待的马某，急忙把那女子领进了房中。

 

  一番风雨过后，马某又对此女子的出现却又产生了怀疑——大白天独自一人出现在野外，不走大路却穿田而过；晚上不回自己家中，反而出来与男人鬼混。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狐仙？

 

  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属实，马某便把自己的想法当做玩笑来问那女子。没想到，那女子不仅没有表示出一点儿的惊慌，反而直接了当地就承认了。

 

  马某从小就听说过很多关于狐仙的故事，但真某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亲身遇到这种事情。对于一贫如洗的马某来说，自己虽然对于狐仙的美貌非常喜欢，但他更喜欢的却是狐仙能够利用法术变幻出很多钱财出来，因为这对目前的自己才是最最重要的——没钱吃饭，其他一切都是白扯。

 

  于是，马某便对狐仙表示，自己无偿为她提供了娱乐场所（一座破房子），并且又愉悦了她的身心，希望她能够看在这些份上，给自己这个穷小子一些补偿。

 

  女子本来也就是打算出来玩玩，但并没有想到会牵扯到钱的问题。对此，狐仙想了一想，表示如果他需要钱的话，对自己来说并不成问题，自己下回来的时候，会给他带来一些财物。

 

  第二天夜里，狐仙来到之后，马某没有嘘寒问暖，反而张口就询问她给自己带的钱财在哪里。狐仙在一声惊讶之后，表示自己今日来的有些匆忙，忘记了此事，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补上。

 

  天亮之后，离别之时，马某又特意叮嘱了狐仙一下，有种他已经把自己掉进了钱眼中的感觉——钱迷。

 

  傍晚狐仙来时，马某再次向她开口。只见她从衣袖取出两锭白金，交给了马某。马某非常高兴，连忙把两锭白金放进了床头的木箱中，用家中仅有的一把锁给锁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交往了大半年。一日，当一位好友急需用钱的时候，马某从木箱中把这两锭白金拿出来给了自己的好友。

 

  然而，当好友拿到这两锭白金之后，却表示出了极大地怀疑，认为这是两锭锡，而非白金。

 

  马某刚开始还不相信，便使劲用牙咬了一口，果然发现上面有一排牙印——假的！

 

  马某对狐仙欺骗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气愤。到了晚上，便当面对狐仙进行了指责。而狐仙却表示，马某自己福薄命浅，不仅没有福气消受得起大量的钱财，反而还会因此而折福折寿。

 

  关于钱财的事情，狐仙就此一笑了之。

 

  在处理完钱财的事情之后，马某对狐仙的容貌又产生了质疑（视觉疲劳）。他表示，传说中的狐仙个个美貌如花，而自己眼前的却有点不给力。

 

  面对马某的嘲笑，狐仙一点儿也不生气。她表示，自己虽然不是美若天仙，但相对于那些弯腰驼背的女人要强得多。对于那些女人而言，自己已经是国色天香了。

 

  同时，在她看来，一个连金钱都消受不起的男人，更没有福气来享受漂亮的女人。

  

  好在，两人并没有因此而大吵大闹。就这样，两人又在一起生活了两个月。一天，当狐仙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很反常地主动给马某拿出来大概三两真黄金，马某对此又有些不太理解——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狐仙告诉他，自己之前之所以不给他真金白银，是害怕他消受不起。而今天给他送这些钱财来，一是为了给他娶妻所用，二是作为临别之礼。

 

  马某被狐仙说的更加不知所以然了，他表示自己并没有要娶妻的打算。但狐仙却告诉他，几天之后就会有人上门来给他提亲。

 

  听到提亲之事，马某当即就来了兴趣，立马便询问女方面貌如何。狐仙表示，一定会符合他的胃口，国色天香。

 

  马某听到这样的回答后，反而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一个穷小子，哪敢指望娶到什么美女啊。

 

  但他随即又对如此之少的彩礼钱——三两黄金，表示出了质疑。

 

  因为在当时来说，别说三两黄金，娶个媳妇所有费用就是三十两黄金也不一定够用（和现在北方广大农村的情况差不多）。然而，狐仙却表示，这是上天所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马某这才对此没有了异议。

 

  几天之后，果然有一位媒人主动上门拜访。当然，男人本色的马某，还是先询问了一下女方的容貌，看是否真的如同狐仙所说的那样。 媒人告诉她，那女孩貌美如花。

 

  然后，他又问彩礼钱，得知也就三四两黄金，一切正如狐仙所说的那样。

 

  如此漂亮的老婆，彩礼竟然又如此之少，马某对此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表示自己一定要亲眼看一下女方才可。

 

  刚开始媒人还表示有些为难，毕竟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这样做。绝大多数的青年男女，在结婚之前都不曾见过对方。

 

  但在马某的一再要求之下，媒人这才答应让他跟随自己走一趟，让他到时候见机行事。

 

  来到女方所在的村庄后，媒人先让马某在村外等候，自己先去打探一下。片刻之后，媒人大喜过望地跑了过来，她告诉马某，女方正在自己表妹家玩耍，自己可以以见表妹为借口，让他前去看女方一眼。

 

  马某对此自然是非常的高兴，急忙跟着媒人进了村子。来到媒人表妹家后，他看见一个女孩正背着另外一个女孩在屋子里玩耍。相比较而言，背人的那个女孩更加美丽动人。

  片刻之后，他便得到了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消息。因为媒人告诉给他，背人的那个女孩就是自己要给他提亲的女孩。

 

  听到此话，马某顿时高兴的有些晕了头，连连对媒人表示出了无尽的感谢。

 

  就这样，马某痛快地答应了这门亲事。等到送彩礼的时候，没想到女方收的非常少——只要了二两黄金，这着实让马某感到非常的意外。

 

  彩礼钱、酒席钱、外加媒人的说媒钱，总攻加到一块才花了三两黄金，正如狐仙所说，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新娘子迎回家之后，仪式的最后就是洞房花烛。然而，当他走进新房，掀开新娘头上的头盖，仔细审视眼前的这位女子的时候，却彻底给惊呆住了——新娘的容貌果然国色天香，但新娘的后背却驼的非常厉害，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罗锅！

 

  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被媒人给忽悠了——为何当初让自己在村外等候，为何自己见到女方之事她正在玩背人的游戏，也明白了自己当初嘲笑狐仙的时候，狐仙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很显然，这门亲事就是狐仙事先一手策划好的。而马某不知道的是，很有可能那个媒人也是狐仙自己幻化的，以此来惩罚马某的贪心。

 

  参考资料：《聊斋志异·毛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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