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风景

        阳台，面向南方，位于五楼的阳台；外侧栏杆被改换成玻璃窗的阳台。玻璃窗上下两层，下层封闭，上层的窗可以推拉开合，还装了铁砂窗。小区邻舍阳台装修样式也大多如此。
       第一次站在这阳台上是两年前，那时候的阳台没有玻璃窗，没有地砖，也没有花花草草和我的木工桌。等房间装修停当打扫干净搬进来以后，一下很不习惯阳台通透敞亮。当时，家里贴卫生间窗户剩了好大一卷磨砂玻璃纸；于是，没有多想便拿来贴了阳台下层的玻璃窗。贴好之后，心里似乎就没之前那么紧张了；外面的目光进不来，我的目光也极少想出去，刚刚好。
       阳台宽约一米八，长约有三米五；窗下摆放了一排各色花草，阳台右面墙上挂着的也是花草；阳台左边放着木工桌，桌下堆放木头，桌上是工具。阳台下层窗户自从贴了玻璃纸，在四月到九月间，我常赤脚坐在阳台地板上看书，在桌边做手工，还有发呆。偶尔会站起身，打开窗探出头去看看下面篮球场上运动的人，也会看看天上的云和远处隐在树后的那座寺庙的黄瓦屋顶。在这处既封闭又开放的阳台空间里守着绿油油的植物，闻着的花香读书、手工、发着呆；感觉很享受一个人在阳台度过的时光。就这样一晃到了第二年春夏。
         头年冬季，茉莉花的叶子落尽了，所以没有看出这些植物缺少光照。等春天花枝重新出芽，才发现一片片新叶没有往昔那般绿，显得很黄，只是叶子长的比以前的更大，这是因了想多要一些光的缘故吧。至此，我才认真观察阳台上每一盆花草，除了挂在墙壁上的绿萝没有异样，其他植物都弯起枝干努力把所有的叶子伸向窗边。的确是缺少了光照啊。即便如此，玻璃窗的磨砂纸还是牢牢贴在上面，挡了目光，也挡了阳光。这一年这些植物都没有开过花。
         冬天又过，春天再来。一天早起锻炼过身体，走到阳台看看花草；一下来了兴头，便拿了电吹风和刀片把窗户上所有的磨砂纸全去了。擦干净玻璃，把一盆盆花重新摆了位置。下班回家，坐在沙发上看书，一会抬头看向阳台，小区的树正发了绿绿的芽，高高地在微风中晃动。这是第一次坐在家里看到风景。
        从那天开始，阳台窗边的花草越发生机起来，茉莉花有了今天第一次花期，太阳花也红艳艳地开了一朵又一朵。周末坐在阳台做手工，并没有觉得和以前有啥两样，等休息时，透过之前被封了的玻璃看到了楼下，一个小孩踩着踏板车去追另一个小孩，两个老妇人坐在木椅上聊天，三三两两的邻居从这边走到那边，篮球场有年轻人在投篮抢球，球场外高低错落的银杏树，小叶榕，还有杏树和夹竹桃。磨砂纸挡住了花草需要的光，也把这道风景拦阻在外面了。这下改变一个习惯，新的天地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