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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9日(攀登珠峰第一天)

(2013-06-04 14:50:08)

<登珠峰的两个月里,每天笔记,纪录发生的事件,人物和感受.今天整理出一篇,供博友参考>

 

早上115醒来,收拾装备。200到厨房灌水吃饭。我喝了一碗西式的米粥,不清楚什么材料做的,有些热乎就好,然后是一杯咖啡。2308位队员和3位领队整队出发。上路前,每个队友在神坛处拜了拜,与代表老板罗塞尔的队医珍妮拥抱祝福。罗塞尔还在病中,他通过对讲机指挥。

半小时后,我们戴着头灯和安全带,穿着笨重的高山靴和连体羽绒服,急速但静静地穿过大本营,到了昆布冰川起点。这里犬牙交错般地矗立着上千根冰柱,都在20米高,许多是蘑菇状,上粗下细,向各个方向伸展着。天气变暖,它们便不断融化,随时会倒下来,也就是Ice fall,冰塌,被称为恐怖冰川。为降低风险,人们都是夜间通过,而且不断变换路线。这是南坡登顶的最危险地段,也是必经之路。

我们在雪线上换上了冰爪,便迅速地上爬。我一直跟着教练乌迪在队伍的前边。进入冰川不到10分钟,前面轰隆一声巨响,一个近距离冰塌。我们全都愣住了,仔细看看前后队,没有砸到我们,大家默不作声立即加快脚步。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队伍,两次都踩破薄冰踏到水里,比起两周前的前次穿过,冰雪正在融化,显然也很危险了.半小时后,我忽然感到内急,很不正常。忍了两次,还是控制不住,只好闪出队伍,找到一块石头下面解手。

糟了,最担心的事还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生了,拉肚子。穿着全套安全装备,在这个随时雪崩和冰塌的冰川地带,拉肚子实在是最倒霉的事了。等我穿戴好了,队友们已经无影无踪了,只有一串头灯在远处的上方忽隐忽现。

与刚才整队的头灯照出一条光带不同,我的头灯孤独地照在前面五米左右的雪坡和冰柱上,周围一片寂静和漆黑。我完全理解没有教练和队友会等我,最快通过恐怖冰川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和纪律。我只是通过对讲机告诉教练,我泻肚了,在后面追赶中。

20分钟后,再次内急,不得已还要停下。不过这次排出的全是液体。我再次心急火燎的追赶队伍,他们连上方的光亮也看不到了。15分钟后,第三次跑肚,不过这次折腾了几分钟,什么都没有排泄出来。我几乎没有力量站起来了,头也突然一跳一跳地疼起来。我站在那里考虑了几分钟,是否今天放弃先回到大本营,但可能明天更困难甚至没有机会了。而且,一个多小时了,下去的路与上去的路同样危险。不能选择了,只有拼命上去才行。

黑暗、孤独的恐惧激发了我的意志力,周边似乎总有冰柱作裂的声音,也许是幻觉。在集体成队时,拉绳和蹬踏上攀都是跟着前人就势而为的事情,在孤独上爬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了.尽管全身无力,我还是不断寻找并拉起锁住安全绳,利用上升器和手爬脚蹬的各种动作努力上攀,心中默念着几位亲友的名字和祝福,想着这是唯一机会。

每爬一段崎岖的冰壁,就要仔细察看周边前人的痕迹,担心走错了路径.遇到十多个连接起来通过冰裂缝的梯子,只好战战兢兢的爬过去.而平时有队友时,互相拉紧绳子就可以走过去的。同样,遇到陡峭的两段冰壁,也是紧紧拉着安全绳手忙脚乱地用冰镐砸着台阶爬上去

就这样大汗淋漓地攀登了一个小时左右,四点多天微亮了,我突然抬头发现在我上方200米处有队友的身影晃动,而且,下方几百米处也有了夏尔巴协助们正在爬上来。看到有人在附近,立即有了安全感,身上也有了力气。我尽量选了一个安全的坡处,等待夏尔巴人上来,然后紧紧跟着他们身后爬.

五点左右,我终于通过了危险区,教练真司就在这里等着我,同时德国队友赫波特发烧未好,体力弱也在此休息。我感谢真司不断用对讲机与我联络,給我信心.我们一起再走了一段后,到了一号营地。我喝了许多水,换下衣服,吃了6片黄连素来止泻,没有休息立即追赶队伍。途中遇到IMG公司的两个美国迈克,他们成功登顶回来了,在海拔7900米四号营地住了两天,不容易。与他们聊天也恢复了我的活力。

剩下的路程是曲曲折折非常单调的长坡,远远看着营地,却永远走不到。上次训练来此,有夏尔巴协助指导,而且寒冷,走的轻松。这次则太阳高照,阳光通过洛子壁和珠峰雪壁两个巨大的反射屏强烈地照在漫长的雪坡上,干热和蒸汽让人焦渴和无力。我已经脱水,很快带的水全喝光了。只好三次向登顶下来了的陌生山友讨口水喝。看着前面遥远的队员,我默默地数着步伐,每1000步休息一次,再启动下一个1000步。慢慢地在几个小时后,逐渐追上队伍,在后面跟随着。

不过,这段路冰裂缝很多,一般都用梯子横着铺过去,同时标上小红旗警示。有人协助时,过梯子不难,独立过就复杂了。需要拉紧两边绳索,锁上安全环,谨慎通过甚至爬行。在一处梯子旁,我没有看到红旗,加上冰裂缝看上去不太宽。我便懒得拉梯绳上安全锁,就在梯子旁边一大步跨过去了。没想到,前脚刚踩实对岸,后脚就塌陷了,幸亏我全身重心已经过去了,否则就掉到下去了,下边就是黑蓝的深渊,看不到底。太危险了!

我早已没有气力,口渴难熬中。距离营地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真司问我是否需要一位夏尔巴协助帮我背行李,可我已经走了九个小时了,一咬牙就谢绝了。德国的赫波特两个小时前就派夏尔巴帮他背包了。事后方泉埋怨我逞能,原来也派了夏尔巴协助帮他和阿钢的,结果因我婉拒了,他们也不给派了。这两位本来已经将背包放在地上只身前行的,不得不再返回自己背着.

距离大本营半小时,居然看到墨西哥的哈维斯也在休息,刚换下了冰爪.心里不免得意,这家伙34岁一直是很强悍的.人高马大,而且家在墨西哥城海拔两千米以上,本来就不需要高原适应.他是富豪子弟,但人很平和有趣.我常常打趣他带了海洛因来登顶的.他本来想休息,估计看到我这个"老头"也上来了,有点不甘,便强打精神地爬上去了,看到他摇摇晃晃的样子,我倒有了气力,便想象着登顶的时刻,终于熬到了营地.

到了营地,我连喝了八杯茶加糖,同时三碗芒果罐头汤。实在太缺水和糖了。方泉再帮我冲了两大包药止泻。我们在帐篷中躺了三个小时,太累了。方泉讲一路上布鲁斯非常热心的照顾他,看来我们上次谈话还是有效果的。布鲁斯和真司等不断将我和赫波特的情况报告大本营的队医,给我们各种药物,但我们都坚持用自己的药。队医都是临时雇来的,估计不太靠谱.

晚饭吃意大利面条,没有胃口,强吃一点。回到帐篷吃了点牛肉干,躺下了。听着帐篷外的风声,我庆幸终于熬过了第一天,这是我登山以来最痛苦和焦虑的一段,希望老天保佑不再泻肚,而且尽快补充体能,还有几天艰苦的登顶路

第一天,从海拔53006400,上升了1,1000,直达二号营地,而且穿过恐怖冰川必须以快速度不停脚的通过,真的不容易.许多体弱或走得慢的人都在一号营地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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