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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纱》的题名出自雪莱的十四行诗:“别揭开这层彩色的面纱,它被人称为生活。虽然上面所绘的图景显得很不真实,不过只是随意涂刷的颜色,来摹拟我们愿意信以为真的一切东西。”影片虽然对毛姆原著的内容做了一定程度的改编,但是其精神内核并没有本质上的变化,依然是想去说明“爱情、婚姻都有一层不真实的彩色面纱,揭开这层面纱,将一条通往宁静的路”。《面纱》以毛姆笔下的情节作为感情延展的基础,细腻而委婉地彰显了爱情与婚姻的复杂内涵和多元外延,平静的爱情里有浓烈的情感转折,重拾的温存里有凄凉的病痛折磨,无论从内在情感还是外在画面来评价,都堪称中美合拍影片中的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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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围绕细菌学家沃特和富家千金吉蒂展开。总体而言,故事在说一段由反抗和错误,到背叛和分离,再到体谅和相知,最后在高潮来临时安然逝去的爱情;如果从细微的情节转折点来看,人物之间情感的发展始终没有离开那一张“面纱”。吉蒂是戴着面纱的:从一开始她就并不欣赏古板和不懂风趣的沃特,与他的结合只是在家人的催促和压制下不得不做出的一个错误的选择。缺乏感情基础的婚姻,决定了他们最初貌合神离的关系。与其说她爱的是沃特,不如说她向往的是那种脱离家庭束缚之后绘在面纱上的自由假象。于是当婚后凯蒂发现他毫无魅力可言,是一个“矜持、保守、冷漠、自制”的男人的时候,就是那层单薄的面纱被无情现实捅破的时刻——与擅长打情骂俏的查理的露水情缘更像是一种长期压抑和久未释放的“自由”向往的爆发。
即使被迫与沃特来到霍乱横行的“梅潭府”,吉蒂依然是戴着面纱的。如果说查理的明哲保身让吉蒂感受到心碎的绝情,那么在她看来沃特强加于自己的折磨不仅不会让他们冰释前嫌,只会让面纱将两人分离地更加疏远。而接下来揭开面纱的过程即突兀又自然:突兀之处在于和之前两人的冷战状态对比鲜明,而自然之处则是吉蒂用找回自我的方式重新发现了丈夫的可贵。来到修道院之初,吉蒂说自己并不是某个教派的真正信徒,而疾病的威胁和死亡的阴影则意外地充当了一种催化剂,让吉蒂用音乐为孩子们找到短暂的快乐,为逃避外界病痛找到精神庇护,更找到了自我存在价值和丈夫的工作和生命的伟大意义。这样面纱第二次被捅破,迎来脱离幻想和回归本真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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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也是戴着面纱的:当他笨拙地向吉蒂求婚,他的面纱上画着因对方的外表和教养而产生的美好设想,而上海的浮华社交让一切美好戛然而止。吉蒂和查理偷情的时候,就是他撕破面纱的时刻,因为那样的面纱让他感到恶心和虚伪,让他不再相信自己对爱情和婚姻的纯洁初衷。他没有选择将二人当场捉奸,看似维护了所有人表面上的“尊严”,实则是对自己和吉蒂程度更深的惩罚。在霍乱肆虐的地区,吉蒂愤怒地让沃特停止这种“惩罚”,他只是说他是在惩罚自己,惩罚那个为了虚幻的美好而爱上吉蒂的自己。
吉蒂在纷乱中找回存在的意义,而煎熬里的沃特也在那首熟悉的钢琴曲里发现,恨之浓烈都只缘于更深的爱。他们敞开心扉地承认,互相在对方身上找对方不存在的东西是多么愚蠢。于是旧有的过往都在这陌生的地方渐渐地死了,新的希望随爱的重拾而衍生——沃特这次撕破的是放弃爱情和伪装自己的面纱。即使最后他在病痛中逝去,那种氛围好像也并不凄冷和绝望,留下的只有对真爱的救赎。我们不禁要问,如果他们走过了这场霍乱,重回温暖的文明世界,这种特定环境催生的爱会不会迅速夭折;如果他们没有来到“梅潭府”,会不会仍然还在一起,却各怀心思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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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虚构的“梅潭府”取景于广西的黄姚古镇,旖旎的湖光山色与霍乱疫病的流行形成的巨大反差恰到好处地强调了心理与现实之间的隔膜;不少场景中也出现了纱幔的意象,适时地点缀了二人因为“面纱”而产生的微妙的情感波动。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空中,沃特和吉蒂的爱情救赎才有一种双重效应:自然的景致和纯净的奉献精神抚慰了他们各自的情感,找到了精神的皈依;与此同时又要抗争在残酷的现实中,当爱终于在生命的烛火阑珊之时回归,演绎了对真爱的救赎的牺牲意义。所以重新回到影片传达的理念,我们发现生活的种种际遇会让自己不自觉地编织起虚假图景和虚幻美好的面纱,揭开这层面纱之后,我们将能到达一个真实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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