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M小姐（二五）

昨晚，我想你；昨晚，我失眠。我因为想你而失眠吗？不是的。我是因为失眠才想你。

我喝了不少酒。在晚饭桌上和副校长喝，在KTV里和校长副校长喝、和同事们喝，在烧烤摊上又和校长副校长同事喝。我酒量并不差，但还是醉了，走路都飘飘悠悠的。我跑到卫生间，想把酒吐掉，可是吐不出来。回到学校宿舍，校长走进来和我说话。我们又喝——茶——不再是酒啦！我们谈了很多——也不能说别的，我就和他拉家长。他一再说：有困难就和他说。我知道，领导关心我；但是，我也明白，领导的话不全是真的。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困难啊！唯一的困难就是很难见你！

四点钟我就醒了。口干舌燥，我把热水器打开，等水开——可是那红灯老是亮着，绿灯老是不着。终于，灯跳了，喝了满满一杯。再次回到床上，我无法入睡。

原来酒能让人失眠——这是我第一次知道，第一次体会。

听了一会儿音乐，觉得很烦躁。翻一个身，扭头望向窗外。突然，我看见一颗星星。他一闪一闪地挂在漆黑的天空，就像一盏明灯挂在漆黑的幕布上。他孤零零地挂着，没有一颗星和他作伴。

“他的内心一定很孤独。”

我对着黑暗自言自语。他孤孤单单，我何尝不是，我的内心何尝不孤独？我的追求、我的理想犹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可望而不可及。在奋斗的路上我是形单影只。我何尝不孤独？我爱的人身在遥远的地方——不但“地域距离”遥远，而且“关系距离”更是遥不可及。我想见她，不能；甚至就连想念她，我也是负罪的。那颗星就是我的心——孤单寂寞地挂在漆黑不见底的深渊，照不亮任何希望。

古人说“饮清心之茶，戒乱性之酒。”我茶也喝酒也喝。喝茶，我品不出味儿，只为解渴。喝酒，我会醉，但自认为还没有“乱性”。

我失眠了，因为喝酒。我想你了，因为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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