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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散文赤道蚂蚁旅游江南 |
分类: 一香一茗一蝉游 |
在不同的城市间穿梭,陌生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尤其在堵车等通行的时候,烦躁挟裹着无奈,总让人有种想飞的冲动。
飞鸟的自由,不过是在一首歌里倔强地飘摇,画着斜线,很快便消失不见。
之于故乡,南方的城市显得精致、清秀。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特色。一路驾车,疾驰而过的房子,高的一簇簇,低的围成一墩儿,相似的风格,却给人带来异常执拗的印象。那些固执的房屋,蔓延于没有边界的城池,就像穿插于耳廓四周的哝哝耳语,无论移步到哪里,尽然是失语的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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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喜欢城市千篇一律的样子,倒是对南方的乡村图景一往情深。
江南,每一个城市里,总有一条条令人向往的老街。古色古香,清透澄明。一砖一瓦,都保留着原生态的素色。做些游客买卖的商贩,尽管有时太过斤斤计较,与他们交涉,却依然让人情难自持地沉醉于腾着热气的人间烟火。不管在哪个城市周边的老街,长沙臭豆腐都能臭出半拉巷子,来自哈尔滨的马达尔冰棍被摆在江南的街头,你这才突然发现,再遥远的距离,都抵不过氤氲一地的乡愁。
隋朝人劈开了京杭大运河,如今我们的大时代修筑了四通八达的高铁。至此,“烟花三月下扬州”再不用乘船。人们乘高铁、跑高速,眼睛自带几百公里的时速,阅尽沿途城市街道上的楼房和招牌,一路上,都这么眼花缭乱。
就在刚才,从汉口到武昌,再返回洪山区的这一程,我只身一人驾车穿梭于城市高架桥、长江隧道,却突然忆起南京以南“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乡间,硬是将那里葱茏的水田,欣赏了一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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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时候,我带着女儿驱车渡过长江,在南京仅停留半天时间,匆匆忙忙在夫子庙吃过早饭,继续一路向南。车窗外,耀眼的新绿偶尔会闪烁着几分湿润的翠意,像极了满树的翡翠。在北方,只有初春的时候,才能见到这样动人的绿色,然而相对于记忆,北方的春天却短暂得惊人。
在旅途中消耗时间,一不留神,春天就被走完了。一转眼,疯长成油亮的墨绿,很快就成了北方的主打色。走到哪里,这些繁茂的树,都绿得喜人。
从南京一直往南走,越来越多的长条水田,缠绕于慵懒的山间,很有几番诗情画意。端午节前后,正是蓄水插秧的时节,被天空映照得透明的水田,从里面冒出一个个绿尖,虽然稀稀拉拉,却依然涌动着袅袅绿意。这些绿尖都一般高,左右成行,前后入列,一排排,一畦畦,自由地画着虚线,似乎给天色穿上了薄纱般的罩衣。
在这样的水田旁边疾驰而过,江南的房屋青瓦白墙,人字形的屋顶,从很远的地方飘散过来,划着唯美而又清新的弧度,一点都不“蒙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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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多雨。
雨中,很少见北方那样的平顶房子。想象着湿漉漉的雨巷,却没有“梅雨傲人”的惆怅。一路上,偶尔遇到下雨,我和女儿倒是喜欢得很。大概是由于我们并没有在梅雨季常驻的缘故,初夏时的江南,远没有如今这样繁华,那时候,我和女儿最爱做的事情,就是随便找一处屋檐,蹲在底下看雨。
江南的雨,滴滴答答,一道道形成薄薄的水帘儿,没有风,一条条水线,就这么直上直下,即便距离雨水只有一尺,也不曾将鞋面打湿。
此刻,武汉的雨水,正在窗外肆虐,搅乱即将亮起的清晨。我每年都要来几次,武汉下的雨,何时像南京以南那样温柔过?刷刷的雨声,听起来,有些暴躁,像个坏脾气的老男人,推窗眺望,总叫人情不自禁地想起江南的小家碧玉。
即便现在的夏天,武汉下起雨来,也不觉得解暑,尽是微凉,夹杂着丝丝秋意,无端地让人很想家。
和江南人一样,下雨的时候,武汉人打伞的也不多。江南夏天的雨,暖暖的,打在身上不那么沁骨冰凉,倒是很惬意。武汉人冒雨前行的身影,居然显得过分滑稽。
武汉的雨,其实挺干净,与北京的雨水相比,没有包裹着空气中的微尘,起码不会将纯白衬衣搞得狼狈不堪。不过,每次来武汉,下雨天,总让人无限怀念江南的种种好处,人生温柔且不说,连风雨雷神都有着那么温顺的好性子。
还好,每次来武汉,停留的时间都不长,武昌与汉口之间,来来回回好几趟,一路噪杂,很快便成了过往。
武昌以北,晴雨不定。过长江大桥,穿越江底隧道,这时候,很容易让人忆起江南。
此刻,南京以南,亦或飘着丝小雨,很想飘过去小憩几日,闻闻稻香,淋一场细雨,再品品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