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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献给成年人的法式童话
文/赤道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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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金字塔影院的大同街上,鳞次栉比的高楼,陌生般的映衬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秋风乍起,路边的梧桐树叶飘飘摇摇地往下落着,季节的变换重新赋予了整条街全新的风景。这个一直供养我生存的小小山城,再一次让我想起了童年时候的老城巷:古老低矮的商业平房、青苔微浮的土胚墙、沿街叫卖的货郎担子,雨天穿着黑色长筒胶鞋匆忙赶集的农人、文化馆门口热气腾腾的水煎包子,还有西城老酒作坊里飘出的酒糟的味道......
遥远的童年,果真就这样抛弃了我。此刻,2015年10月23日,华灯初上时分,我和八岁零七个月的女儿刚刚看完《小王子》,我拉着她走在夜色阑珊的大同街上。灯光和机械,慢条斯理而又各司其职地运营着它们所掌管的任务,闪灭、轰鸣,而后就是言不由衷的繁华。人们干练、有序地在红绿灯前停留、分散,然后再停留、再分散。这个城市所有的动作,都在无休止地被重复着,甚至连冷漠的擦肩,都显得那般的冠冕堂皇。
这条街上的人们终日忙碌着,无论是一群群,还是三三两两,冷漠、无奈,而又满怀希望。也有好多人像失去了灵魂的苍蝇,他们与这个繁杂的世界,一起喧闹着、骚动着、挣扎着,眼睁睁看时光一点点地流逝而去,而他们跟我一样,一直都听不到灵魂深处的任何声音。
在这条街上,我就是这样混进了三三两两或一群群的人流。
这是长大后的我。我终于听懂了小王子的轻声说的那句话,沙漠中的他,很孤独。我闭上双眼,顺延着时光的隧道,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过往。
小王子孑然一身站在自己的星球上,草绿色的衣服在丝丝缕缕的微光中,一寸寸走进了那么辽远的孤独里。那里斑斓的星空,让我终于看到了那么多藏进发光晶体里的玫瑰花,还有那么多美好而又纯真的寓言。我们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童年,遗憾的是,成长这件事情,让我们得到了想要的,却又失去了拥有的。岁月流长,时空变幻,在现实的缝隙里,我们终是一步步将理想搭建起来,又一步步将理想拆除掩埋。时间带走了那么多、那么远的回忆,也销蚀掉了心底所有的纯真,驻足回首间,原来我们一直都没有顾及到心灵的桎梏,在这么漫长的成长之路上,我们一直都太沉溺于人世的浮华,一直都太专注于利益的法则,往往这样走着走着,就把自己给弄丢了。
小王子的星球上,最灿烂的光芒,再一次照亮了我曾经和星星一样闪光的童年念想,他让我突然记起了那么多已经失落的人和事,如今,我这个曾经的少年,手里拉着另一个正在长大的少年,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讲述这个庸俗者的天堂。
我望着女儿扑闪的大眼睛,想起了小王子讲给成年人的那个童话,这里被现实所覆盖的,无论是梦幻,还是渴望,都是绝对而又唯一。嘈杂的十字路口,疾驰的汽车呼啸而过,女儿的小手伸过来,握紧了我的。我凑近了她的耳朵,轻轻地重复了《小王子》里的话:“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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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小王子,他孤孤单单地居住在一个仅比自己大一点的小行星上,他种了一朵美丽的玫瑰花,这朵玫瑰花在他眼里,是全宇宙独一无二的。后来有一天,小王子落荒而逃,先后去了很多个不同的小行星,在那些陌生的地方,小王子遇到了很多奇怪的大人们,也与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最后,他来到了地球,竟然驯服了一只小狐狸,这只狐狸被他驯服后,便成了地球上独一无二的。小王子弄明白了那么多的唯一后,仍然选择回到自己的小行星,回到了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身边。
还有一个小女孩,起初她将入学当做头等大事,她的人生计划,也被母亲在一面墙壁上做成了表格,因为属于她的时光,必须要一分一秒地按部就班顺延而下。这个女孩儿没有时间玩耍,没有伙伴和朋友,甚至连吃个苹果,都要被规定在很短的时间里结束。然而,属于她的全新人生,是在搬到新家后,他遇见了一个住在隔壁的古怪老头,这个老头为她翻开了一段非凡的未来。
这个老先生用小王子的故事,打开了小女孩的心扉。院子里停着的那架破旧的飞机、楼顶天台上放着的那双用以看星星的望远镜,也为所有的人开启了全宇宙最唯美的童话。在老先生的故事里,陪伴、离散,还有那么多的羁绊,一次次温热着所有成年人的眼眶,而越发孤独和疼痛的故事,却如此真实地发生在小王子和玫瑰花的身上。
最后,这个神奇小女孩将小王子的故事装帧成了一本精美的书,她拥抱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将这句话说给所有人听:“如果和别人产生羁绊,就要做好伤心的准备。”
这就是《小王子》的故事,一个关于成长和遗忘的故事,一个关于寂寞和陪伴的故事。被誉为“功夫熊猫之父”的名导演马克•奥斯本,终于把这部阅读率仅次于《圣经》的法国经典巨著,成功而又惊艳地拍摄了出来。当荧幕上《小王子》携带着隐晦的忧伤,以泛黄绘本的暖意,感动着整个世界的大人们,我们也终于明白了圣埃克苏佩里为什么会在1942年写下这样一个最忧伤而又最动人的童话。
在《小王子》的原著里,有人说这其实是一个躲避战争的故事,作品中有一部分正是影射了对法国二战战败中的耻辱和忧惧。我想,即便不在于此,圣埃克苏佩里所要表达的,也绝非仅是一个小小少年的孤独人生。而今,马克•奥斯本将《小王子》搬上荧幕后,我们才终于完全领悟了这部献给所有成年人的经典巨著,我们成年人在这个残酷世界里挣扎求存的时候,《小王子》早已成为了所有人再回不去的童年时代。
马克•奥斯本,这个名声大噪的好莱坞导演,到底没有让法国人像当初的中国观众关于改编《西游记》的担心那样,当经典再现的瞬间,所有人才会那样情不自禁地落泪。这位导演的高明之处在于,他将唯一的《小王子》拍成了两个故事:一个献给孩子们,另一个献给大人们。献给孩子们的那个,一目了然,只是讲述了一老一少寻找小王子的故事;而献给大人们的那个,却处处充满着心酸和无奈,那是讲给于忙碌中倦怠、于明白中糊涂、于孤独中绝望的大人们的。小女孩的温暖、诙谐;小王子的感伤、温暖,这些才是馈赠给大人们的童话,唯有《小王子》才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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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人们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穿梭着,终日的忙碌,让大家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贫穷的人。每天,从旭日东升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只记得内心的种种追求,却忘记了留下一些心情,去欣赏每天仅有一次的日落;我们往往在越来越多的欲望面前,倔强而又认真地把自己变成了一具空壳,却无法抽出空闲来审视刚刚走过的路途。
小王子,尽管他一直都很孤独,但是他才是这个浩淼星空里最富有的人。
现实中的我们,谁都没有办法追赶上影片中的那架破旧的飞机,因此我们每天都必须程式化的屈服于各自的命运。我们总是乐意邀约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和他们一起在酒店的餐桌上觥筹交错,在练歌房的包间里声嘶力竭的狂吼,我们时常以为这就是精神和灵魂碰撞出来的高度享受,却总是忘记偶尔清闲下来的时候,能够为家人煮一碗面条;太多的时候,我们甚至愿意蹲在马路边上,无聊地观看一对恋人吵架,却没有心情去倾听家人的快乐与忧伤。在我们的家里,那些空闲的杯子和空闲的凳子,上面布满的灰尘,而我们却早已经忘记了如何在自己的家里沏一杯茶,如何在偌大的阳台上开启一段轻音乐。繁忙的我们,总是在清晨睁开眼的刹那间去关注床头的钟表,却总是忽略着窗户外边,那些被明显区别开来的风。
小王子的围巾随风舞动,那么安静,有那么忧郁。我们到底没有像他一般的沉稳,就像此刻,我身处距离中国万里长城几百公里的山城一隅,却总是幻想法国香榭丽舍大街上的满树枫红。我想,定然也有很多人和我一样,他们不远万里前往普罗旺斯去看那里的薰衣草,却情不自禁地去怀念开满意大利的缤纷雏菊。
小王子在沙哈拉沙漠上怀念玫瑰的时候,我们早已经面向着利益的金字塔心猿意马。我们谁都不敢与小王子站在同一条线上,因为我们的眼睛总是看不到最真实的东西,而他,眼睛里只有那朵独一无二的花。
我们呢?在我们贫瘠的记忆深处,所积淀下来的,只剩下了存款的数额,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它们只是一堆数字而已。小王子呢?他的心里只有回家的信念,他所寻找并且最终拥有的却是整个宇宙,“看来只有孩子们,才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
我们为什么不能同小王子一样,只是为了信念和爱而存在着呢?我们每天都在这个地球上无比诗意地栖居着,却总是无法静下心来聆听那些诗中的童话。如果,我们果真摆脱掉了欲望的束缚,从自我的期待与世俗的评价中逃离出来,我们是否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星球呢?
唯有爱,唯有信念,才能让我们和小王子一样,不仅活着,而且还沉稳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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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是那个小王子。但是,后来从少年到白头,那么多的平淡,将成长和老去冲刷成为自然而然的样子,我们每天都在相同的轨迹上奔波着,事业、爱人、仕途、名利,这些通通都被放大在路上,一点点都在发生着各自的变化。我们一天天地老去,现实也让我们为这样的落差而沮丧、痛苦。至于少年时的幻想,我们哪有时间来一一盘算呢?
可是,小王子不会忘记。当他踏上地球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自己的星球上去了。他从星星到沙漠,一路上遭遇了形形色色的人们,无论是国王,还是酒鬼;也无论是学者,还是商人,那些可怜的点灯人,还有那些可爱星星与花朵,这些都在小王子的眼睛里明镜般透明。
然而,小王子却拒绝被这个世界改变,在他心里永远都有一个信念,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回家,他会永远记住玫瑰,永远记住狐狸,也永记住曾经的信任,还有与蛇的约定,哪怕在地球上经历了这么多的人和事,小王子依然是小王子,永远都是。
所以,当影片中的小王子一步步从沙漠里走出来,我们在他的脸上看不到梦想不能实现的那种绝望,在这个瞬间里,我们只是看到了那么多被疲倦燃起的希望。当他走进这座囚禁他的地球牢笼,谁都知道,这将是他回不去的命运,那一刻,我们总是会想起双手抱肩的自己,而后便泪流满面。
坐在偌大的电影院里看《小王子》的时候,孩子们一脸镇定,而那么多的大人们却都哭红了眼睛,我们情不自禁地为电影中明媚的忧伤而感动着,这些忧伤不是给孩子们的,对于大人们来说,却是独一无二的。
小王子的沙漠,温暖了我们的现实,这个秋天姗姗来迟,枝头的树叶一直泛着绿光,那可是我们曾经许下的约定?
《小王子》深深地打动着我们,因为我们知道,谁都无法再成为那个小王子了。天气渐冷,正是看《小王子》的好时光。
世界越冷,《小王子》就愈发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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