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二元一次方程式
于我而言,九月一直都是一个节点。九月升学,九月就业;九月胜出,九月败落。紧接着就是不断地在这个章节上流转往返,我也慢慢的开始习惯在九月任何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反思、自省,找一个借口来搪塞过往的一段时光。匆忙之中,属于我的光阴大多数都是在混沌里仓皇而过,真正和成熟沾边的思考只是在几个瞬间就完成了,都说月华打马而去,我的眉梢也在无端的叹息里渐渐扬起无边的苍老,纠结着的岁月不仅仅只带走了美好的年华,在某一个暗角同时也留下了磨灭不掉的回忆。
我这一生终是一场预先被命运之神制作的程序,静悄悄地生,也静悄悄地死,与谁都毫无瓜葛,青春时游走于妄念与存在中,年老后依然循一方素淡的田土归尘。假如说破灭真的会复活,那么毫无置疑的是连知觉都会死亡,这样的幻觉除了罗列莫须有的闲言碎语,其他都毫无意义。当初爱来了,紧接着又远走而去,如今痛没了,绝望又接撞而至,刚刚走完的青春不过是美好的荒凉,当一场场动荡在浮躁的内心历经挣扎,无论疼痛深浅都会吸纳丰腴的觉悟,成长就是这般,在失去中得到,也在得到中失去。
我原本该是阳光的宠儿,因着从不轻薄的生命,至少不该像现在这般阴郁。只是走了这么久,飘了这么高,时空的脉络里终是出现了属于自我的颜色,况且不可替代,也不容更改。当我试着明白青春之与生命的意义,却远远还不曾明了那些复杂的概念,比如什么是生活,爱是什么;什么是信仰,成熟又是什么。
关于青春的二元一次方程式,我试图去做出最合适时宜的注解,未知的因子时常在不经意间就抛洒出不可预知的等量关系。前端与结尾,头顶与脚下,一切都在无形的时空中氤氲着一种有待破译的秘密,左边无限止的延长,右方却循规蹈矩地微缩,到终了,未知的终归是无法破解,整个表象也都连同内心萌生出的破败感顷刻呈现。
青春与爱情素来都是孪生,一个疯狂,一个妩媚,二者却都毒到专横。经历了花前月下的甜蜜喜事,牵过的手再放开,紧随着再次凝眸,一次次都醒悟在失去后的阴霾天。明明知道爱情穿断肠,明明知道追逐过头必然跌落,可还是情不自禁地将自己毒得死去活来。失去后方知珍重,知痛时却执迷不悔。或许,这就是青春,这就是爱情。已知的,未知的,苦的,甜的,统统都以爱到错的姿态把浅吟低唱当为钟鼓齐鸣,最后将一段段痴情当做美丽的偏执,自以为这就是某一个方程式里的那个符号,竟然不曾料想,一意孤行的结果往往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无所适从。
一个男孩儿爱上一个女孩儿,在校园右侧的玫瑰花田,她说,你要娶我,他说,你敢嫁我便敢娶。当深情到无药可救,当折寿也要永恒,男孩儿等了足足四年,女孩儿最后竟杳无音讯。当初说好的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就这般厮守的而言,青春无论在何方,都值得回放,可是厮守限制却不是一生一世,就此搁置便成了永远。
成长,打从胡茬众生的年月就已经定性而至,无论是以往还是如今,青春的方程式依旧原封不动地横亘在心灵的白纸上,我是孤独的猎手,多年前和多年后我同样都徘徊于自由的隐忍与矛盾的苦痛中,直到清晰地忘却某一个深邃的符号,模糊地记住某一个复杂的等量关系,那一个灵魂始终都在行走中滋生出一个个叫做成长的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