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土坯

文/宋连友
[编者注]  土坏，中国北方较古老的主要用于建房时垒墙用的，相当于现在建房时用的红砖。
    打土坯，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很有点戏剧性。

    一幅坯锹通常有5-6人组成，坯锹通常由大师傅掌舵，前面通常有3-4人通过绳子向前拉坯锹；另外有一人操作竖坯锹轧坯。

    坯锹，铁制工具，主要是用于打坯。形状有几份似字母Z底面是一块长方形的锹身，前端为刃，锹梁呈直角，锹柄稍向上翘，上加长木把，便于掌坯锹的大师傅掌坨，锹梁处接有一环，环用来系上长短不等的3、4条绳子。另有一把裁坯竖锹，直直的锹身连一木把，形如铁锹，锹肩用于脚踩，以将坯裁断。再有一把坯耙，T字型，长长的把儿，横的一端有二要长长的铁钉。

    开始打坯了，持竖坯锹的那个人，先用一把坯耙，在碾压平实的坏场划上很多条线，这样主要是用来等距离区划坯的长度，再用裁坯竖锹沿划线位置用力向下裁切，以保证每块坯之间都是切断的，竖坯锹裁切的深度刚好是竖锹的高度，这样就能充分的保证每块坯的厚度一致。然后，坯锹组在掌坯锹大师傅的掌管下，先将坯锹侧立起，沿竖坯锹所划线的区域再划垂直的长线，大师傅会用力将侧立的坯锹深深地按进碾压平整的坯场，前面拉动的人们一气呵成将坯锹拉到另外一端。然后，就是有节奏的打坯了，掌坯锹的大师傅先沿着划好的垂直网格线的长边缘开始打坯，第一排是起边，通常这些是不能用的，接着才能打有用的坯。坯锹在被前面拉的人有节奏的拉动下，师傅操作着坯锹，一块块地将泥坯掀起、斜侧放，动作机械而富有节奏感。拉坯的与掌坯锹的大师傅配合相当有节奏，规律的拉动与停顿，伴随着这样的节奏，他们不断的唱喊着一种似歌又是号子的曲调，特别好听，许是那时年少，根本听不懂唱喊的是什么内容。

    大的坯场通常有二幅坯锹在同时作业，整个坯场聚集着十来个人，场面热烈而喜闹。间或会有专程过来的乡邻，说是边来看看，聊聊，多则是对主人家说些吉利的话语和祝福。以致于多年以后，我都会时常回忆起那时的场景，那乡情乡风那么的质朴，不加任何的修饰，十里八村的乡亲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向主人家表达这份质朴而纯真的祝福。没有华丽的词句，更无今天盛大的典礼与宴请，朴实无华、情真意切。

    后秋日的阳光强而不烈，风干燥又不爆，风吹、晒晾的土坯不会龟裂。打完坯的坯场，就像一面镜子那般的平整，打起的坯都斜着整齐地排列着，像是整装待阅的仪仗队。经过一周左右的风吹日晒，土坯就可堆垛码排，再盖上稻草用边坯压实，以防秋雨。这时的坯场往往就会成为孩子们游戏的“战场”，码好了的坯垛一排排一队队整齐的码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