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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说的是盲人的状态,于是便出现了所谓“盲视觉”的摄影,除了主观客观一视同仁的逻辑问题外,倒也让人激赏,毕竟,就内地电影来说,能做到一个视觉上的创意已经难能可贵了,在视觉方面我们从来不与欧美比,因为我们从未认真对待过这些,所谓基础,只有第五代们的历史成绩,所以不管你认不认同《推拿》的摄影理念,在我看来,有就是好事,而这种相得益彰,则是与娄烨之前的作品是有本质区别的。
但或许是娄烨太过执迷于这套风格了,于是故事断裂、主题肤浅、线索散乱等问题都呈现了出来,群戏从来不是娄烨的擅长,而长篇小说的空间压缩,娄烨显然也把控得不当,上一秒的痛哭流涕与下一秒的相依相偎,按照情绪化走向来说,也可以连接得起来,然而娄烨是把它当戏剧做的,一个血溅当场,一个吐血喷洒,拍的都是光怪陆离式的戏剧冲突,直硬的冲突是没法留白的,你调起了观众的好奇心,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观众便会有一种探究的心理,因为什么,结果怎样,你不说,便是不妥,所以那些擅长以情绪推动剧情的导演往往都会模糊冲突,求的是一个连贯性,而这连贯性,在《推拿》里变成了四处散落,纷杂无比。
很多人都会拿盲人这个群体说事,最早我们是嘲笑,一如赵本山对待弱势群体的态度,后来我们不嘲笑了,却也把它商业化了,单单一个梁朝伟就演过四次关于盲人的电影,到了《推拿》,竟有了些窥视的味道,盲人的性,盲人的欲,你没法说这是对盲人群体的关爱,你只能说这是对边缘群体的关注,甚至更进一步说,只是借着盲人的壳而说着自己的事,性与欲对盲人到底有多重要我不敢说,但至少来说,有些更重要的东西是排位在此之前的,就这方面来说,今年挪威的那部《盲视》要做的好很多,在了不起的技巧下面,包藏的是盲人对于这个世界的不安、恐惧以及他们的敏感与脆弱,而《推拿》只用那么个长轨一推,试图推出盲人世界的浮世绘来,只能说野心太大,思考太少,把问题表象化的结果也只能是流于表面。
喜欢娄烨的自然也会喜欢《推拿》,标志性的摄影,标志性的潮湿与绝望,甚至探讨的也依旧是边缘群体的爱与欲,但剔除了所谓的娄烨体系,我们实在无法给予赞扬太多,就这个华语片的创作环境来说,娄烨意义重大,就单部电影来说,娄烨可以做的还有很多,而这些,不是一个金马奖最佳剧情片就可以敷衍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