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陈建的《严肃一》

文：余光之瞳（江苏）

       诗人哑石说：陈建诗中泥沙俱下的语流，对不同的阅读者，效果可能大不相同，会让某些文学原教旨主义者不悦甚至严重不适，但却是诗歌实验的一种有益尝试。张卫东读了陈建的名作《断常诗》，赋诗云：散了！不过/那是我而非你此刻对词语延伸的反串 （傍晚，我掏出了沙河边的“神经散”

——读诗人陈建的《断常诗》）。之后有《严肃一》《山》等作品，是这类实验作品的承继。

       张卫东认为，一个诗人，其写作固然应该贴近生活，介入当下，尤其是现代诗，要有对时空穿透的光感与触摸的质感，但更应尊从自己的内心。 诗中：车流中骑行的黑色/少女是低阶层的．滴/她未来的乳房同步于房价的鼓；的人．眼药水的人/他是地．上的臃肿工程师；这里的银行呈现着刚刚被．．/露水折磨过石狮子。贴近生活，但又没有简单的模仿生活。

         《严肃一》行文中有很多处“.”，有时是一行诗的起点，有时是一节诗的注脚，读来不觉得突兀，就像看诗人在结绳记事。由此我在这篇评述的标题也用了“.”。他的诗歌在文法意义上的腔调，力图让真实的生命处境和精神处境获取诗的物质形态，正是当代汉诗的责任之一（哑石）。

        先锋写作和实验，在当今诗坛已经不足为奇。当代诗歌存在了各种书写可能。刘泽球认为：陈建以一种异乎寻常的语言方式，贡献了他的修辞学。同为存在诗刊中坚的陈建始终坚持诗派宗旨：民间性、深入性，及精神与文本的开放性，强调个体创作自由的至上原则与表达自由的重要性，这段时间的书写自然洒脱，如《夜思绘》《断常诗》《严肃一》等。《严肃一》中由“.”组成的一个个片段就是对现实的解构和去弊。

        从巴门尼德的一、始基到海德格尔的去蔽、澄明，对人本身之在穷竭的追问和不懈努力的争取与命名。陈建对诗人何为，理解为更直接的疑问 “诗人何以抒情？”，那么有必要定义抒情为发现与理解世界的方式。当然这种定义毫无真理性可言，毕竟也可以定义任何其他为发现与理解世界的方式。诗中自上而下的宣传画、未来的乳房、露水折磨下的石狮子，无不掺杂了诗人的主观情绪。陈建认为：在我看来，语言的复杂性可能是现代性的一个必然门槛，它意味着诗人对所处混沌世界的理解与干涉。

        存在诗刊创立人陶春对陈建赞誉有加：让我们得以成为我们个性声音表达的一个部分，对文学或诗写精神的本真理解，语言在哪里诞生，人在宇宙中的命运及位置就在哪里得到凸显。陈建在此严肃的维度上，遭遇了并不那么彻底糟糕的现在，它发达而冷漠，精彩迅捷却又复制性极高，它生产出的现实感开始拼贴未来的碎片。这首诗就是通过“.”，来甄别凌乱的碎片，串联起诗歌的璎珞。

        陈建诗歌文本凹凸，充满反讽调侃和暗喻，外形散，内核也是中药散剂。他的这味散，对现世和命理不乏是一味苦口良药。

注：陈建，生于1974年，四川绵竹人。有诗集《断常诗》《他的旧女朋友是一头波色的鹤望兰》。

附：严肃一.

陈建

．被直译为细小和未知

几．要求详见自上而下的宣传画

这异议于物理学的．线面

但重．指明的方向确实受到了追捧

车流中骑行的黑色少女是低阶层的．滴

她未来的乳房同步于房价的鼓．

当然还有泪．做为最好的过滤镜片

而雨刮器在上午的７．就开始煽动了

．灯的人．眼药水的人

他是地．上的臃肿工程师

喜欢在人类学的．阵中行窃

这里的银行呈现着刚刚被．．露水折磨过石狮子

和精加工汉字企图染指的．睛

 

2016年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