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俗成的说法,在许多人的印象里,文房用具的收藏,就是指“文房四宝”的收藏。其实不然。我国古代文房用具的含义极其宽泛,除了被誉为“文房四宝”的笔墨纸砚外,还包括许多辅助性工具在内。比如笔用类就包括笔挂、笔筒、笔架、笔匣等;墨用类包括墨床、墨盒、墨缸、墨屏等;砚用类包括砚屏、砚匣、砚山等;水注类包括水滴、水盂等。即便是笔洗,也包括在古代文房用具里。辅助类用具更多,不仅包括帖架、书灯、香熏、香炉等,而且包括古琴、拜帖匣、铜镜以及书斋家具在内,可谓种类繁多、数目庞杂。由此可知,人们常说的“文房四宝”仅仅是文房用具中的极小部分,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包括在内,而这一部分同样是值得我们认知和重视的。
说到文房用具,就不能不提书斋家具。作为一种特殊的文房用具,它又是小件文房用具的载体。我们知道中国的家具多是为房屋配套的,与房屋相比,家具扮演的是附属角色。房屋的用途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家具的用途。如果将家具摆在书房里,那么,这些家具自然就是书斋家具了。书斋家具即包括大件如书柜、书案、画桌等,也包括小件如琴几、拜匣等。明清书斋硬木家具的时代特征主要体现在家具用材的差异上。如明代文人多以拥有一件黄花梨、鸡翅木等硬木书斋家具为荣。而到了清中后期,由于黄花梨、鸡翅木的短缺,书斋硬木家具的主角便被紫檀、红木、花梨木所代替。
除却书斋家具,文房用具总的来说其特点就是比较精细。精是指体型较小;细则是指做工精雕细刻,拥有很强的文人气息。比如说臂搁,就是古代文房用具中一件极具欣赏价值的文案用品。现如今的许多人,由于远离了用毛笔书写的习惯,从而对它可能已比较陌生了。过去的人们多是长袍马褂,人们用毛笔写字时,书写格式是自右向左,稍不留意衣袖就会沾到字迹上。于是,聪明的明代文人就发明了用来搁放手臂的文案用具——臂搁。它除了能够防止墨迹沾在衣袖上外,垫着它进行书写时,还会使腕部非常舒服,特别是抄写小字体时。因此,臂搁又称腕枕。
臂搁的材质很多,不仅有竹子的,而且有黄杨木、紫檀木、紫砂、象牙等,其中以竹雕的最为常见。竹雕的臂搁大多由一节竹子剖开制成,长度一般不会超过0.5米,宽度约七八厘米。当然,由于竹子的材型不同,臂搁的造型也往往千奇百怪。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在明清两代竹刻艺术有了大的发展,可谓名家倍出,群星灿烂。其中,有几位代表性的人物,如以朱氏祖孙三人朱松邻、朱小松、朱三松为代表的嘉定派竹刻;以濮仲谦为代表的金陵派竹刻;明末“留青”圣手张希黄所刻臂搁;清道光年间的名家周子岩等的作品等都是值得关注的。比如说,2005年5月30日在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一只清康熙年间“顾珏”、“宗玉”刻款的竹雕笔筒竟拍至一千多万港币,至今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另外,除去竹木雕器外,文房瓷器也是一大种类。它不仅包括笔筒、笔架、笔帽、笔洗,而且还有印泥盒等。这其中又以青花和粉彩居多,不仅造型精巧,而且画面美观。文房瓷器由于主要为古代读书人所用,文化气息浓厚,加之不易保存,存世量较小,价格不仅高于同年份的其他器形的瓷器,而且近几年升值很快。日前,一只边沿“有充”的明代崇祯年间的青花笔筒,在郑州市淮河路文物市场以9000元的价格卖出。据资深藏家介绍,如果这个笔筒品相完好,卖价当在10万元以上。再比如清康熙年间的青花笔筒,五六年前其价格大约为三到五万,如今低于十万元是很难得到了;一个清晚期粉彩印泥盒,五六年前只不过五六百元,现在则要数千元才可望购得。
当然,经过了历史的积淀,工艺讲究的笔墨纸砚,自然是投资商、收藏家极力寻觅的收藏品。出人意料的是,在拍卖会上,很多“文房四宝”之外的文房用具所创造的拍卖价格,甚至超过了“文房四宝”的拍卖价格本身。比如,一件由清雍正至乾隆年间宜兴人杨季初制作的紫砂笔筒,由于作者“善制菱花紫砂壶,深谙绘事六法,又是雕塑能手,其文化学养非一般陶人所能及,所制紫砂笔筒,多绘人物、山水,独具特色,为时人宝之,曾入值内廷”。其作品在几年前的价格不过是人民币二十几万元,今年再次拍卖时则涨到近百万元,升值幅度由此可见一斑。
文房用具市场的快速升温,已引起了藏家的高度关注。大家一致认为,文房用具体积虽小,但内涵丰富,由于根植于民族文化的深厚土壤中,是物化了的民族传统,所以随着社会整体收藏热的带动,文房用具快速升值也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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