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安,春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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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安,春常在
心到底是奇妙的,灵台再小,却能容纳大江大河,吞吐日月星辰。多少英雄豪杰,可以干出轰轰烈烈之大事,无法控制住心的世界,带来的是落幕与悲剧,连李清照笔下“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的项羽都不例外。
楚汉相争,一个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自刎乌江,恨没有得到老天的眷顾,一个是无名小卒的沛县亭长,金戈铁马,无奈岁月不饶人,眼巴巴瞅着宠妃死于非命,不知两个似友非友的秦末弄潮儿,在黄泉路上相见会是怎么样的场面。
成王败寇,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梦罢了。“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人世间滚滚红尘,无非是过眼云烟,好就是了,了不过是好而已。“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人活着,在赫赫显贵的位置上,呼风唤雨,殊不知,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出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范仲淹不愧是宋朝数一数二的贤者,一心一意,想着的是如何忠君爱民,而不是怎样过着花天酒地奢侈之生活。人的心,可以被尘世间的种种欲念所左右,案牍之劳形,丝竹之乱耳,不知不觉,就会患得患失,找不到东西了。
心安,心何时能安,多少人在宦海沉浮中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整个人仿佛在苦海中不能自拔,整日里过着碌碌无为之生活。人间杂事为什么那么多,就在于许多人的心被名枪利锁所束缚,看上去干了许多轰轰烈烈之事,殊不知不过是扰民之举动,搞到最后不过是怨声载道,哀鸿一片。
愈是权位高者,愈是要心安,决不能被灯红酒绿的世俗之事所打扰。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许多人一辈子都如飘在湖面上的浮漂,忽上忽下,居无定所。苏东坡面对“乌台诗案”的漩涡,在监狱里度过了漫长的一百来天,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等到贬去黄州,自立自足,反而能够看到民生之疾苦,心中不再悬在半空中,东坡,一个人生的福地,带给大文豪的却是心的灵感。黄州,不由得成了大文豪的第二故乡,想来着实令人意外。
人生在外漂泊,为什么会思故乡呢,就在于骚动不已的心无处安放。苏东坡能够被屁大的事儿所左右,当然需要不断地思索人生,否则,任尔八面风,一屁过江来。事实上,故乡,在尘世人眼中,又何尝不再发生改变?我们老是在寻找童年的一切,可在记忆中的童年又会在现实中慢慢丢失。一个人,只有真正的把心安顿下来,才能得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故乡来。
人从何处来,到何处为家,我想,真正的哲人,绝不会四处奔波,而是如心安处即是吾乡,否则,那种期盼等待的日子实在是难熬多多了。苏东坡,不愧是坡仙一个,到哪里都有朋友,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为啥呢?人家的心装着别人,似乎超越了个人的得失,当然会处处朋友处处处处家了。
围在苏东坡先生周围的几乎都是君子,他们有着不同的见解,却无法割舍彼此的友谊。金陵城与落寞的王安石相见,忘记了过去政治上的是是非非,俨然是久别重逢,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如此之豁达,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心若在,安宁无己,无论是神人、圣人、至人,都能在漂泊不定的世间得到安身之所,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如陶渊明之隐逸者,少之又少了。有人说,如果选朋友,相信真正睿智的人,都愿意与苏东坡交朋友,没有多大的心理压力,更多的是包容与达观。苏东坡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安徒生笔下的小男孩,敢于保持赤子之心,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多少城府,这样的人,朋友自然不会少,与之愿意结交的人也不会少。
苏黄米蔡,书法的造诣在大宋王朝也是首屈一指,可苏轼并没有洋洋得意,而是“一蓑风雨任平生”,顺境能够积极向上,逆境能够保持节操,读《念奴娇》、《定风波》,多少后人在滋养灵魂。《江城子》,我发现,苏东坡也是寻常人一个,如此一来,东坡肉出自其手,也就不奇怪了。
人生短暂,不过几十秋,何必在是是非非上浪费精力,不妨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斜风细雨中赏花赏月赏春秋,做一个精神富足者,安下心来,做到“心即菩提”,道是无晴却有晴,等待美丽春天的到来,百花在心底绽放,幸福在日子中弥漫,又何乐不去做呢?(钱永华 图片摘自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