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汉子小时终于从春梦中醒来

——一位中年教师的学生手记之七十四

一场综合性测试刚刚结束，可小时却六神无主，不知到底能考多少分。“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在学生的心底，分数就是高压线，如果不能在成绩上有些起色，就难免会被大人怀疑，当然，后果往往比较糟糕。

小时最近不知怎么搞的，走到哪里，都觉得不是地方。待在教室里，想着外面春光明媚，空气格外清新，可真正走到外面，又觉得寒气逼人，到处都冷飕飕的，就像在深山老林行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空荡荡的，无名的滋味油然而生，不知何时才能真正的醒过来。

睡美人喜欢睡觉，也不知睡觉是不是传染，小时只要稍微定一下神，就会不由自主地迷糊起来。如果不是同桌电脑男孩的提醒，那一堂物理课就有可能被老师发现，到时不知会惹上多大的麻烦。亏得戴着一副眼镜，老师全身心投入到课堂中，自然焦点都在睡美人、冒火星、小庄子、不懂女孩等身上，又怎么可能在意小时打迷糊呢？

小时一个激灵，马上醒过来，可能是学习能力不怎么差，到底老师黑板上说的东西，还是能够知道个一二三，不会像冒火星那样，一问三不知，几乎算是白到教室来一趟。可能美丽的春天来了，再怎么聪慧的人，都会有打盹的时候，小时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时不时地会睡意上头，更何况，睡得并不晚，只不过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罢了。

如果说与《关雎》中的那位君子一样，有着什么人想着，还说得过去，可小时一直大大咧咧，简直就是假小子一个，又怎么可能春意盎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呢？小时早早地上床，只要外面有一丝的响声，都会浮想联翩，愣是没办法进入梦乡。等到真正入梦，还没有回过神来，窗外小鸟又七嘴八舌地让自己醒来。浑身上下都像软了一样，老妈喊着，嘴里答应着，就是不愿意起床。

眼看着上学要迟到，才晃悠悠地起床，又慢吞吞地摸这忙那，害得老妈在一边跺着脚。如果不是一大早，说不定老妈就会呵斥训骂了。小时迷迷糊糊来到学校，说来也怪，读书上下眼皮子打架，嘴里唏哩呼噜地念着难以入心的知识。难为死人了，过去三五遍一读，可能就能朗朗背上口的内容，如今，读了也不知多少遍，就是不记得。大海老师在讲台上歇斯底里的，说什么今儿如果背不好，晚上要留在学校，直到背完才能回家。

底下当然是哀声哉道，无数的怨气直冲云霄，没过五秒钟，又立马消散，如春蚕在咀嚼桑叶。一个个都在声嘶竭力地读着，恨不得一口气把需要背诵的内容都送进脑子里。早读课就像一个人走进洗澡堂子，完全可以脱去害羞，拼了命地洗涤灵魂，孩子们想着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够背诵结束，不用晚上在教室里丢面子，让家长骂着回家。

小时不知怎么了，读了多少遍，可硬是背不出来，尽管眼睛睁得大大的，但要背诵的内容就像可怕的石头，压得腿肚子发抖，瞅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到组长那里过关，难免心烦意燥，乱了方寸。人急了说不定就会犯错误，小时到底是女孩子，嫉妒心还是上来了，恰巧电脑男孩屁颠屁颠地在组长那里过了关，乐意融融地回到座位上，不经意间碰了一下小时，平日里，不算什么，如今，似乎捅了马蜂窝。

“你怎么不长眼睛，回到座位上就到座位上，怎么干扰人背书，实在不是个东西……”小时真正发起火来，连不懂女孩都得让上三分，否则，也不会成为全班同学的老大。电脑男孩莫名惊诧，抬了抬眼镜，想要说什么，可看着大海老师正在用目光扫射所有人，马上乖乖地低下头，再去背诵另外的古诗文。

“还不赔礼道歉，我的灵感一点都没有了……”，小时有些不依不饶。
“怎么帮你，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又何必呢？”电脑男孩文静时就像一个大姑娘，几乎不怎么与别人计较。
“我说的是赔，不要搞错了，谁需要你来帮……”，小时嗓门似乎变大了，如果不是疯狂的读书声充斥着整个教室，说不定就会被大海老师发现。
“不要生气了，我陪着你背书行不？”电脑男孩语气里似乎有着哀求的味道，毕竟在上早读课，万一被大海老师或者周围巡视的老刘发现，一切就麻烦了。早早地碰上了老师的批评，可能谁都不愿意看到。哪里知道，小时似乎吃错了药，还想着论辩几句，可教室里的读书声盖过来一切，更多的同学到组长那里过关，简直就是买卖火爆的市场。

“不跟你说了，对什么东西弹琴”，小时愤愤不平地读其书来，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子，读出的声音，就像破锣一样，几乎直冲向屋顶，又迅疾落到地上，惊天动地的。电脑男孩想笑又赶紧堵住，生怕得到更多地训斥与麻烦。

下课铃还是来了，小时竟然没有背多少，想要提提神，继续下去，又似乎不愿意继续下去。教室里不再有读书声，而是吃饭的、打闹的、讨论的声音，大海老师走开了，当然同学们自由的心一下子放开来，难得的课间十分钟，该干嘛干嘛。

上课了，又是一堂英语课，大海老师宣布了默写内容，倒计时立马打在前面的一体机屏幕上，同学们静悄悄的，又在绞尽脑汁地完成着任务，大气不敢喘，生怕哪里出错了。为啥呢？只要碰到默写的事，大海老师从来都不马虎，更何况，默写任务十之八九都是早读背诵的内容，没有谁可以抱怨。等到默写结束，大海老师似乎有特异功能，晚上几乎都会用家校通的平台给家长发送分数，不能完成任务的同学往往在回家的路上就得到来自大人的批评，想来想去，只有早读一分钟当作十分钟来处理，否则，简直糟透了。

可以肯定，小时的默写当然糟糕了，老妈一路上没少数落，似乎天要塌下来一般。殊不知，哪家的孩子不希望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小时不由急火攻心，难免会嘟着嘴巴子，硬生生地回了几句，搞得老妈愣在一边，不知自家的假小子怎么啦。

大人与孩子一旦有了矛盾，常常受伤的依旧是孩子，大人往往会因为白天的忙碌工作而淡忘了少许，可孩子不一样，说不定就会带上情绪去学习，自然事情会愈来愈糟糕。说来你不相信，早读课几乎变成了小时可怕的地狱，早晨之所以需要老妈三番五次地喊着，就是不愿意到学校，到了教室，看着同学们西斯底里地读书，又会格外讨要。

晚上回家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又会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当然没办法早早睡着。可怜的小时，也不知从何时起，晚上似乎精力充沛，白天就像打盹的猫，时不时会迷糊着眼睛，可又不敢睡，谁让大海老师有着可怕的班规呢？

到底是大海老师，没过几天，就发现了小时的困惑，当然是谈心交流。孩子就是奇怪，只要大人给予哪怕是一丝的理解，就恨不得把心与肺都掏出来。大海老师与小时交流，完全没想到，竟然让小时云消雾散。

小时说晚上睡不着，白天又不敢睡，记忆力下降厉害，学习成绩糟糕，不知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哪里知道，大海老师没有一点责怪，而是认为这样的现象再寻常不过了，到底是春天来了，人难免会犯上春困，只要稍微调整，一切都会改变。

晚上睡不着，完全可以起来背书，事事走在别人的前头，等到第二天起床，稍加回顾，早读课的任务又怎么可能完成不了。白天中午一定要睡觉，不管晚上干了多长时间，下午自然会神清气爽，课堂效率会倍增。

说来也怪，大海老师的话就是灵丹妙药，小时似乎立马见效，又回到了优秀的行列中了。用大海老师的话说，孩子遇到困惑及时送上理解与支持，又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止人的成长呢？（钱永华  图片摘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