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约圣经》中记录了人类建造巴别塔（通天塔）的故事：当时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上帝得知此事，决定惩罚狂妄的人类，创造了不同的语言，让人们无法沟通。将他们散布在世界各个角落，以防他们聚集在一起讨论建造塔城的事。最终人类的高塔坍塌，通天梦成为泡影。

　　描绘这则圣经故事的名画《巴别塔》收藏于奥地利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作者是老彼得·勃鲁盖尔——16世纪尼德兰（荷兰）地区最伟大的画家，是当时欧洲文化中心意大利以北地区文艺复兴北方画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如果你错过了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你可能会错过勃鲁盖尔的《巴别塔》。勃鲁盖尔的《巴别塔》不仅从外形上还是寓意上都与罗马竞技场有相似性，它是古典世界的象征，又是基督徒受难的地方。画家以高超的技法隐喻了人类的悲哀——他们无法发挥自己的智慧，看似高耸入云的巴别塔，却永远无法完工。画面局部的人群与整座巴别塔相比显得渺小和微不足道，寓意着人类无力与上天抗衡。

　　当然，你错过的不仅仅是勃鲁盖尔的《巴别塔》这一幅画，因为勃鲁盖尔真正为人称道的是其对平民生活的描绘。他一生以农村生活作为艺术创作题材，人们称他为“农民的勃鲁盖尔”。从《农民的婚礼》《农民的舞蹈》《雪中猎人》等作品可以看见他对“人”的关注——农村百姓的喜庆，从厨房抬出的热汤，洋溢着民间生活的朴素和真实；农民欢快笨拙的舞蹈，显示了他们的纯朴和天真；皑皑白雪上的猎人与猎犬，凝结于空气中的寂静无声。人在自然中生存，并不特别伟大，也不特别卑微。画家避开了贵族豪商的形象，也不讴歌希腊诸神和基督教的圣贤，而是选择以土地上生活最微不足道的平民百姓为主题。他为平民传统树立了典范，也为19世纪以后崛起的写实主义埋下了伏笔。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油画画廊勃鲁盖尔的展厅里收藏着他最为重要的十多幅作品。

你错过的也不只是勃鲁盖尔，还有鲁本斯的《裘皮大衣》、拉斐尔的《草地上的圣母》、丢勒的《圣母和拿梨核的圣婴》、帕尔米贾尼诺《凸面镜中的自画像》、伦勃朗的自画像等大师作品；在不胜枚举的艺术品中你可能还会错过著名金匠本韦努托·切里尼的代表作《盐罐》，以及古埃及的“蓝色河马”。

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Kunsthistorisches Museum）是全世界规模最大和最重要的博物馆之一，看完全部展品至少要花半天的时间。一楼（0.5层）是古典艺术收藏馆、雕塑与装饰艺术馆、埃及和东方艺术收藏馆；二楼（一层）是油画画廊；三楼（二层）是硬币收藏馆。

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当年主持建设博物馆（1871-1880），并在1891年举行了隆重的开幕仪式，其珍藏品的历史跨越五千年：从古埃及时代，经过古希腊时代，直至十八世纪末。这些藏品见证了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帝和大公爵们的收藏激情。藏品的重点在于文艺复兴和巴洛克时代的艺术。 

艺术史博物馆门票为15欧元。http://www.khm.at/ 

如果你错过了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你可能也会错过维也纳自然史博物馆。这两座博物馆堪称“孪生姐妹”，两座对称建筑分别位于玛利亚·特蕾西亚女皇广场东西两侧。而一旦你错过了自然史博物馆（Naturhistorisches Museum），你可能会错过“维伦多夫的维纳斯”——西方美术史上一件非常重要的作品。这件镇馆之宝位于自然史博物馆一楼11号展厅。

维伦多夫的维纳斯(Venus of Willendorf)是一座仅有11.1厘米高的女性小雕塑，发现于奥地利维伦多夫附近一旧石器时代遗址。一般认为，这件石灰石雕塑诞生于公元前28000年—25000年（展厅资料标注其距今约29500年）。称其为“维纳斯”并非指其是现实主义雕塑，而是对妇女形象的理想化描绘，这与经典“维纳斯”雕像形成鲜明对比。从雕像的体态特征可以看出那时的形体美是以生殖能力旺盛来评判的——硕大的乳房、饱满的肚腹和臀部，非常夸张。而雕像的四肢和脸并没有得到细化。这与我们现今普遍审美大相径庭。但在旧石器时代，作为生殖的女神，她就是生命繁衍的女神，以人类美术史上的“母亲”形象，树立了永恒不朽的象征。

与艺术史博物馆不同，自然史博物馆更容易受到孩子们的喜爱，是青少年获取知识的好地方。我确实发现不少学校组织学生来此参观。除了丰富的自然科学展品外，自然史博物馆与艺术史博物馆相同的是，装饰都极为华丽——如你所知，参观辉煌博物馆建筑本身就是一次非同凡响的艺术享受。 

自然史博物馆门票为10欧元。http://www.nhm-wien.ac.at/ 

如果你没有时间去艺术史和自然史博物馆，那么至少应该去美景宫看看。如果你错过了美景宫，你可能会错过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吻》。这幅名画的衍生产品在维也纳街头随处可见。美景宫又名百乐宫（Österreichische Galerie Belvedere），亦是奥地利国家美术博物馆，分为上宫和下宫。美景宫收藏的艺术品，包括从中世纪、巴洛克时代直到21世纪的杰作，重点是19世纪末和新艺术运动期间的奥地利画家的名作。

从展厅布局看，古斯塔夫·克里姆特（Gustav Klimt 1862-1918）的作品无疑是展览的重点，作为奥地利表现主义画家，他是奥地利家喻户晓的人物；1897年，他退出维也纳美术协会，创立了“奥地利艺术家协会——分离派”，并任第一任主席。维也纳分离派（Vienna Secession）是19世纪后期至20世纪前期新艺术运动在奥地利的支流。该流派反对当时相对保守的维也纳学派，并与之决裂。这是一个艺术觉醒的时期，使维也纳拥有了一大批重要的艺术家。这些艺术家并不主张某一种特定的风格，不过相对偏爱装饰性和象征性，从而与学院派那种19世纪的“历史主义”拉开距离。

克里姆特的代表作《吻》收藏于美景宫上宫，描绘一对情人缠绵紧锁在一起。这幅著名的作品体现了日本艺术设计、拜占庭镶嵌画、中世纪绘画以及奥古斯特·罗丹等人对克里姆特的影响。这也是克里姆特创作的巅峰时期，他在传统油画中使用了大量金箔，让画作的现代感更加突出。

　　美景宫上下宫联票为20欧元。上宫14欧元、下宫12欧元。http://www.belvedere.at/

你可能会错过的博物馆还有分离派大楼，阿尔贝蒂娜博物馆，霍夫堡皇宫，美泉宫，博物馆宫等。那你将错过克里姆特的《贝多芬壁画》、丢勒的版画、茜茜公主博物馆和奥地利皇帝皇冠……等等，你实在错过了太多艺术珍品了。

或许你只是把时间和精力放在音乐厅、剧院和咖啡馆里了吧。维也纳是一座处处有惊喜的城市，值得细心体会。如果你错过了维也纳的博物馆，也不妨碍你感受这座城市的文艺气质。

维也纳是音乐之都，也是艺术之都。艺术是毋庸解释的，正如古希腊那句名言你我都懂：“艺术长存，而我们的生命短暂。”

参考资料：

《TOP10全球魅力城市旅游丛书 维也纳》迈克尔·雷德哥 艾琳·佐伊希著 刘春芳译 旅游教育出版社，2007

《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意）西尔维娅·波尔盖斯 编著 许丹丹译 译林出版社，2014

《写给大家的西方美术史》蒋勋 湖南美术出版社，2015

《西方美术史》丁宁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

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http://www.khm.at/

维也纳自然史博物馆http://www.nhm-wien.ac.at/

美景宫http://www.belvedere.at/

分离派大楼https://www.secession.at/

阿尔贝蒂娜博物馆http://www.albertina.at/

201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