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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在大同师范执教的那几年

(2021-05-03 21:5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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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曾经做过七年教员,就教于大同师范学校。后来该校增设高等师专班,又受命执教中文班的古代汉语课程。七个春秋的岁月,朝夕不暇,为人师表,谙悉教书匠亿辛万苦、夙夜匪懈之境况,在一生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大同师范坐落于城外西的十里河畔由西门外乘6路公交车到大同糖厂站下车,往北穿过铁道,大约200米就到了

这是一座风景秀丽的校园,人称“小清华”。肇建于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名为“大同府中学堂”。民国二年(1913年),改为山西省立第三中学。同年,山西国民政府拨款在十里河畔购置土地500亩开工兴建新校。建筑蓝本参照天津南开中学图纸设计,校园以南北为中轴线的中国传统建筑方式展开,左右对称,古朴典雅,最具特色的是迎面一字开的行政办公区之后是礼堂12座方形教室另有图书馆、实验室东西各有6排宿舍,建筑总面积达7410平方米

民国十年(1921年)7月竣工学校正式迁入。到了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称“山西省立大同中学校”;1949年称为“察哈尔省立大同中学校”;1952年改称“大同市第一中学”;1972年更名为“大同师范学校”。1978年经山西省政府批准,在校内同时设立“山西师范学院大同师专班”,一套人马两块牌子,开设中文、数学、外语、物理、化学专业。2003年省政府撤销中师建制,改为雁北师范学院大同分院。2006年4月更名为大同大学大同师范分校2018又更名为“大同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其校园被确定为全国第六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当时学校的书记是牛奇,校长为杨笃文,教导处主任王守功。

 

教导主任王守功

 

由于工作关系,接触较多的是王守功先生。王先生为北京通州人,年近五旬,中等个儿,瘦长脸儿,面容清癯,梳着小背头,由于长相单薄,上爬满了长短不等的皱纹,笑的时候双眼眯成一道缝,给人一种儒雅谦和的感觉。满口地道的京畿口音,说话时自觉不自觉地纵一纵鼻子。坐相也很特别,一条腿总要跪在椅子上,并且左右腿来回替换。

王先生出身不好,早年间就读医学专业,毕业后阴差阳错地分到中学搞教育,逐步晋升为这所重点中学的教导处主任,是该市教育界有名的人物。

虽然家庭背景有问题,但没有影响他对党组织的追求,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对加入党组织的要求更加切,多次递交申请书,表达了一位老教育工作者多年的愿望。恰在此时,政府加快加大落实知识分子的政策,准了他的入党要求。打那天起,王先生无论开会还是谈话,句句离不开“我们党”,以至于大家用“我们党”代替了他教导处“王主任”的称号。当然了,这里绝无半点儿嘲讽的意思。

在教学业务上师生交口称赞,但在学生管理上大家有微词。

由于学生都住校,晚自习后要盯着学生按时睡觉,并由校领导、班主任、学生干部组成值周小组,逐一对学生宿舍进行监督喊话:“熄灯时间到了,不要说话,赶紧睡觉!”最后在晚上十点钟拉闸限电。若逢哪个宿舍有人说话,还要提出警告。

如果说工作辛苦,那是绝对的,但他操心劳神的地方很多,而且是盯着不放。学生的宿舍离厕所很远,晚上如厕是个问题,遇到夏天还好说,若是冬天从热被窝起来上厕所就有点为难。这时候有的学生就偷懒,半夜里到墙角去撒尿,甚至早晨起来也去便溺。王守功得知情况后,经常大清早去抓现行,逮着便让其写检查,弄得大小伙子们无地自容。更有甚者,就因此事影响到留校工作。

有人说,“王守功是一池清水不养鱼的人”,只盯着老师们工作,“只要马儿不给马儿草”,不解决大家工作生活上存在的问题,有点儿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有时候在校领导之间也“不近情理”,若遇上级领导视察或兄弟学校观摩教学活动等,他与其他校领导将来宾送到食堂,扭头便走,弄得别的校领导走也不是着也不是,十分尴尬。有人就说:“他以为自己不吃就廉洁,其实不吃比吃了影响更差,着吃顿工作餐怎么了?总得尽地主之意吧!

王守功后来调走,筹建云中大学。再后来因施前列腺手术出现意外去世。

 

校长杨笃文

 

杨笃文校长,也是我上高中时的校长,山西闻喜县人氏,与我同为山西大学中文系校友,是我的老学长。大高个子,四十多岁,黑红脸膛,一口晋南通话,嗓门儿很大。为人直爽,易近人,善于联系教师,注重思想工作,在教职工中有很高的威望,大家愿意与他交心,受到员工们的尊重。

我结婚的那一年,不知他怎么得到了信儿,专门找到我,表达学校的意见:鉴于当时教师生活上比较拮据,本着少花钱也要热闹办婚事想法,拟以简单的烟酒糖茶为我举办婚礼。因当时父亲在老家已经筹备妥当,所以未能在学校举行。但作为一校之长的关怀体恤之意,令我非常感动,一生铭记不忘。

1979年,国家人事部发文,要在教职工中调整工资,但不是人人有份儿。文件规定:就是要拉开档次,打大锅饭,只给40%的人晋级。闻听此讯,本来静的校园,立码风起云涌,争得头血流在抢着调工资。本来嘛,穷酸多少年的教师一直没有调整工资了,眼巴巴地看着这么一次机会,大家都摇摇欲试,不甘心落下。教师们都有一个想法,等到下一次晋级还不得猴年马月,所以个个都急赤白脸,不惜撕相互下拌,你争我夺。

此刻,有的老教师不知是什么心理也出言不逊,甚至攻击到青年教师。我听后十分生气,青年教师怎么了?青年教师也是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另类,原本就知道这次晋级不会有青年教师的份儿,你们爱怎么争就争去,干嘛和我们过不去呢?

于是我找到杨校长,校长听罢微微一笑,说:“这次调资是僧多粥少,我们校领导也很挠头啊,不给谁调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大家做些过分的事,说些出格的话都能理解,无米之炊不好做哟。对于你来说,是青年教师中的佼佼者,本应进入调资的行列,但那些干了一辈子的老教师都快退休了,赶不上这次会落下终身的遗憾,想一想也够酸楚的……”

我接过校长的话茬儿:“我不是要争这一级工资,是感觉这话太伤人,青年教师并没有招他们惹他们,不知何出此言?”

那一刻,我也深深地体会到校长的无奈和爱莫能助的心情。

1985年底,我奉调进京,去省教育厅办理转换调动函时,杨校长恐我人地生疏,便给他的同学写了一封信,嘱托帮助我即刻办好相关调动手续,由于其热心协助,使我在规定的时间内进京并到卫生部报到。

 

教研组长张瑞

 

张瑞老师是语文组组长,同为山西大学中文系校友,瘦长脸,嘴角右边有一条细细的疤痕,架着一副白边眼镜,透着一口浑源腔,为人正直,思维严谨,言辞犀利,振振有词,能言善辩。

张老师为中文班开设现代文学课,在当时来讲这门课程也不好讲,由于文革刚刚结束,很多事情没有定论,尤其是文学艺术领域,对于一些作家作如何价,没有任何参考资料和文献,张老师硬着头上,本着对社会、学校、学生负责的精神,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出发,真实客观地对待和价每一位作家,把积极向上的富有正能量的作搬上讲台。

为了讲好课,避开一切打扰,晚上就住在教工宿舍里,埋头编写讲义,一直工作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由于精心准备,他的课非常叫座儿,受到师生们的一致好

冬天的教研组靠生火炉来取暖,下班后炉火也就熄灭了,所以每天都需重新点燃。作为教研组组长便带头值班,按规定可以不坐班,但他说自己住在学校的家属院里,往来方便,一早就将炉火点旺,校外的老师们进入办公室,感觉温暖如春。

张老师与同事们相处得十分和睦,谁家有什么事都记在心里,倾心倾力地帮助。

组里的老教师赵忠,大高个儿,脑袋有点谢顶,可能因高血压所致,面色红润,通俗地讲就是红头涨脸,每每办公室炉膛火旺的时候,血压直往上串,此刻张老师便嘱咐其推开门降温,或者休息休息。

有一天晚上,赵忠先生在家中备课时发病,送医院抢救无效病故。照理说料理后事应由学校出面,而张老师却后,一边抚慰家属一边办理丧事,与组里的同事一道,在学校图书馆为赵忠先生举办了遗体告别仪式。家属也很满意,一再通过学校对张瑞老师表示谢意。

当我在北京大学进修的两年里,张老师为了不让我分心,坚持为我邮寄了两年的工资和粮每到发工资的日子,张老师无论刮风下雨都要骑车到电厂邮局将钱寄出。要知道他还有备课及主持教研组的工作。在他的关怀和帮助下,我顺利地完成了进修任务。

回来表示感谢时,张老师只是淡淡的一笑:“谢什么呀,这是力所能及的事。”

调京后没几年,听说张老师罹患肺癌去世了,在惊诧之余,为其英年早逝深深地感到惋惜。

 

两个毕业班

 

在大同师范执教的那几年,完整地带了两个毕业班,一个是中师34班,一个是中师44班。

初参加工作,当班主任理所当然,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非新教员莫属。

班里的学生来自大同城区、矿区、南郊区、北郊区,当时入学的学生年龄比较大,大多是从社会上考进来的,有的甚至长我一、两岁。和这些同龄人厮守在一起,在语言情感方面都比较接近,容易开展班里的工作。

进校的第二年,大同市教育局根据全市中学教师缺少的情况,提出将1978年入学的中师32班、33班、34班、35班、36班、37班,划分为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四个专业班,用以弥补中学教师的短缺状况。

划分专业班后,我担任数学班的班主任兼该班的语文课。全班学生84人,其中女生39人。推选来自大同矿务局的颜廷耀同学为班长,颜廷耀为山东高唐县人,工作能力比较强,积极主动,团结同学,班里的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

现在回过头来看,当时将中师毕业生分到中学任职确实有点儿揠苗助长,只是权宜之计,对中学教学工作没有多大好处。

中师44班是1980年入学的,这个由学校到学校的学生,无论从接人待物、社会经验明显弱于34班。参加建校劳动需要强制,早晨出操稀稀拉拉,纪律方面松松垮垮,两相对照,大有云泥之别。

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34班的几个学生晚饭后到学校外边散步,学校的东边是十里店村的农田,当时他们只是在田埂上走着,路过一块瓜地时,匿藏于附近的村民说学生摘了瓜,并报告村书记。村书记赶来,说最近瓜田屡屡被偷,便认定是学生干的。学生一再解释,书记怒目不听。这时有位学生上前,刚张嘴:“杜书记……”还没等说完,只听“”一个耳光搧了过来:“杜你妈×!”并立即向市公安局报了警——学生毁坏青苗。

学生回校后,如实向我说明了情况。我对学生随意走进庄稼地提出了严厉的

夜里九点多钟,王守功先生请我到教导处,一进门就见几位警察在场。王先生简单介绍了一下,让我将真实的情况提供给警察,警察做了记录,说:“根据我们的现场观察和你们的介绍,学生并没有摘瓜,也没有毁坏青苗,希望以后多加注意,学生的活动范围最好不要离开校园。”然后架着警车离去。

王主任又责成我和办公室的徐文华前往十里店,向村领导作了沟通。此事便算了结。

 

……

一晃快四十多年过去了,潺潺的流水,飘逸的云朵,绚烂的春花,皎洁的秋月,岁月不待人,然而过往的哪些事却永远定格在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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