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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清Lily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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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窦靖童

(2016-04-10 01:5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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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原载《T Magazine》3月号

采访、撰文:李冰清

       “对不起,请等我一下。

我还来不及回应,窦靖童已经转过身去,用手机捕捉窗外夕阳的景色。车速很快,余晖在海面上绵延模糊成一片玫瑰金,她出神地望了好一会儿,我很喜欢看日出和日落。在这种时候,你会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动,觉得自己……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

那天的清晨,我们也一起分享了一场日出。半梦半醒中我们从东京来到镰仓,跳下车,风大得仿佛要把人吹得往半空中飘去,可所有人却只是一齐愣愣望着远方光线的变幻:海面上笼起一层银色光雾,它往远处弥漫开去,破开深灰色的密云,一路渗入刚刚半悬到空中朝阳的金色里。仿佛记忆中所有模糊的暗点都开始闪光,所有难以名状的哀愁和喜悦渐渐交融,一起变得敞亮和通透,仿佛极远处有低语在徘徊,一切会随时嘎然而止,然后重新开始。

一群人干脆走去堤坝下的海滩看个仔细。我在那群渐行渐远的背影中认出窦靖童来,是因为她的粉色头发。最近这成了她最显著的标志,后来问起她缘由,她一边把头发乱揉成一团一边叹气。那次也是在日本,我在放假,突然想到我从来没有染过头发,又突然想到浅粉这个颜色,第二天就去染了。第一次漂染了四次,染成的颜色完全复原了她的想象,补染的时候,她被劝说选一个深一些的粉色,以便它不至于太快掉色,可一个月过去后,发根已经长出了黑色,深粉色却丝毫未变。

她并不介意这样的意外,迎面而来的一切,预料之中还是不期而会,她都安然接受。1月时她刚刚满19岁,心满意足到有点贪心地享受着身体里涌动的蓬勃荷尔蒙,时时在张望生活的下一个惊喜。这不是需要站定,去细细回味自省过往的年纪,天平那段的未知如此庞大而神秘,她只想奔向前去。

正如她的发色,从出生起,因为一对著名的父母,因为他们的才华,以及世人因为他们的成功而给予她的期待,即使在她还来不及证明自己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人群中醒目的那一个。“所谓背景带来的东西,我不会去拒绝,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我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长大的,为什么要刻意去把那些拒之门外,一切从零开始?既然没有办法拒绝,我就接纳它。但我不会去依赖它,最重要的、最有发言权的、维系我音乐生涯最为关键的,始终是我的作品。

我始终会记得她说话时的眼神:没有任何惧怕的坚定,没有任何需要保留的坦诚,仿佛有一种生猛的力量在说,没关系,如果好奇,你可以再靠近我一些。正如她对许多事情的态度,为什么不?

于是问她,喜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我喜欢,或者说我不会不满意——就状态而言,不应该用满意或者不满意去归纳。不能说永远都会更好,但可以永远都不一样。今天和明天都会不同,依照不同的状态去改变,我觉得这是最有意思的地方。永远有一个不确定的空间,可以探索自己不同的面,寻找可以和我对上不同频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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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限定在某种定义中”

音乐对窦靖童而言不存在选择的过程,我没有想过‘要不要做音乐’的问题,而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确地知道,我肯定是要做音乐的,没有其他的可能。

2012年时,她推出了自己的第一首单曲《With You》。“那时的心态就是兴奋,觉得我写歌了,特别想分享。也不是说觉得自己写得有多好,或者说就此准备好开始做音乐了,一时冲动就发出去了。

她得到的回应,是如潮的好评。她之后推出的几首单曲,《On the Beach》、《Blue Flamingo》、《My Days》、《Chimes》、《RiverRun》到最近的《Brother》,无一例外都成为一时话题。她在东京“New Sunny音乐节上首次亮相后,又在北京“理想音乐节演出,每一次的台风和现场演出水准,也都让满怀期待的听众放下了心。

有一句话说,整个华语乐坛都在等待窦靖童长大,我当着她面提起的时候,她不停说谢谢,害羞中也藏不住骄傲。“听到别人这么说我很高兴,但也不会感到压力。音乐是没有可比性的,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的作品,和我的东西都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和类型,不需要、也没有必要比。我是因为喜欢才做这件事情的,而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或者要超越谁。

窦唯听完她的作品会给到一些技术上的建议,“他会说,要不要尝试一下这个或者那个。王菲的回应更加简明扼要,“她就评价一下,好听。她这位特立独行的妈妈对她的尝试基本都保持肯定,看了一眼她的粉色头发也只是说,哎?我以前也染过。

“从小到大我爸总是强调自然美,不要涂指甲油,还老是提醒我剪短。又说不要化妆,不要染头发……”她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这些她早就尽数尝试遍了,不过试过之后,的确觉得还是自然一些好。不是说我不喜欢化妆那些,只是觉得自己不合适。

早几年出席活动时,她也穿过抹胸礼服、化正式的浓妆。“我觉得每个小孩在13岁左右都是很尴尬的。我小时候一直喜欢打球,爱穿短裤而不是裙子,对自己的样子其实很豁达。但那时身边的朋友都开始打扮,多少会想,我是不是也该那样?也会考虑,我在别人眼里算不算好看?

她很快认定一件事,“我就长这样怎么办,挺好的。”从形象到音乐,她都建立起自己笃定的准则,我不会去想好还是不好,那太主观了,只是说你自己喜欢不喜欢。”

剪去长发后,整个人的轮廓突然清晰了起来——她不再只是谁和谁的女儿,从形象到气质,就是独一无二的窦靖童。“我也不是说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不过我觉得OK的样子在别人眼里可能有点邋遢……”她低下头笑,我没那么精致,不会每天出门之前花一个小时打扮。起床后洗个脸、刷个牙,套件衣服抓抓头发就可以出门了。

内心的舒朗,顺理成章促成了她在舞台上的自信。“之前我在学校有过表演经验,是老师逼的,很不情愿,紧张到吓人的那种。”学校有唱歌比赛,音乐老师强硬规定她参赛,她倒是顺利进入了决赛,可是一上台,又忘词,又卡壳,又破音,各种出丑都齐全了。幸好那份难堪没有给她留下心理阴影,日本音乐节首秀前,她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是你真心想做、并且准备好了的事情。

连她自己都惊讶,那次演出她远没有想象中紧张,之后上台更是越来越自如。一旦演出被划入好玩的界域,她就只剩亢奋,“录音棚也很好玩,没有人会给我规矩,完全是我自己的创作。她无法回答音乐对我意味着什么这样的问题,“有的时候是表达,有的时候是发泄,有的时候就是好玩,想做,喜欢,不需要太多理由。”她不怎么喜欢把一首歌写到太过完整,大多数时候的创作方式,就是“莫名其妙在手机里哼上一两句,有想法,就直接进棚编曲录音,去实验,去碰撞,去越界,去想入非非。

她偶尔会在父母的作品中客串。还在牙牙学语时,她就在王菲的《童》中发声,长大后听回去,她觉得“挺好玩的,很珍贵”。最近在窦唯的《潸何吊》专辑中她录制了人声的部分,爸爸和爷爷一直在做他们的音乐。我们三人有时间就会聚在一起聊天喝茶,一次我回北京时爸爸正好在做专辑,他问我有没有时间来录点人声,我就去了。很简单,不是什么特别正式的事情。

父母的耳濡目染之外,她很难列出一张清单一一说明对自己“影响重大”的音乐人。真的说不完。我每天都在听新的音乐、找新的乐队。她只要戴上耳机,大半天便不知不觉过去了。可能从年代来说,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音乐我听得比较多。”分类或者流派,不是她想去考虑的角度,不要给自己设定那么多条条框框。我一定要是一个玩摇滚或者玩电子的吗?我可以什么都玩一点吗?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有柔韧度的音乐人,不被限定在某种定义中。

至今她推出的单曲都是英语歌词。她说流利的国语、广东话、英语,日语也在不断进步(她仔细想了一下,“母语的归属仍然是中文)。在香港、在北京、在东京、在洛杉矶,她觉得身处何处都自在,哪里都像家,哪里又都不能完全算是家。她曾在日本上过几个月的高中,前三个月高度兴奋,因为我完全听不懂日语。但那种新鲜感和学习的成就感,才是最有趣的。每个城市都在她身上留下不同的印记,她的思维方式会自然而然随不同环境转换,我并不是贪图新鲜。现在这个年龄没有必要要求自己在一个固定的环境下去生活,多走多看,给你带来的东西比什么都多。

一件作品的完成对她而言就是完成,不需要去检验遗憾的存在。“我希望它更好,至少自己能越来越满意。但没有必要去挑之前作品的刺,那会没完没了。‘完成是一种感觉,它永远都可以加更多的东西,永远有改进的余地,你能判断的是哪个度是最合适的。永远会有人喜欢,永远也会有人不喜欢,作为创作者,你的感觉是最重要的。

她希望自己的专辑仍然可以以CD的形式推出,“不管是从音质的角度考虑,还是从拿到实体唱片的感觉考虑。”很多人感慨音乐在这些年里的式微,但商业性的部分,她觉得不该归纳在创作的范畴内。对我来说做音乐是极其自私的事情。创作时如果你的思维模式是建立在大众的基础上,做出来多半没有个性。”音乐,对她来说就是我喜欢,“这样被你吸引的人也是真正喜欢你的音乐,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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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奇遇

15岁的时候,窦靖童身上有了第一个刺青。

也是突发奇想。刺青对我来说像一张照片,它记录了我当时的心情和状态,所以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去评判好看不好看这种。我只觉得它们很可爱,看到身上记录着自己15岁,或者1618岁时心情的状态。

她当然有孩子气的那一面。午饭时经纪人拿了橙味汽水和乌龙茶让她选,她毫不犹豫选了汽水,满是喜滋滋的神情,有气泡!比起同龄人来,她看起来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感。我觉得这个不应该拿年龄说事。她的脸上突然凝起一股纠结的表情,但的确,我现在正是荷尔蒙澎湃的年纪,这个年纪对生活要多绝望,才会一直保持冷静,连情绪都没有?但与此同时,我的确想法会比较成熟,这之间,就很矛盾。

“因为我的背景、我所经历的事情,我看得比较多,也看得比较清。有些事情发生了,我也不会把自己逼到牛角尖的地步。她指的,是母亲王菲在微博上宣布与李亚鹏离婚时自己发的感慨,“The pain isreal, but life goes on”

我不能说是个悲观的人。那时年纪小,情绪的起伏比现在大一些。但那不是一个对我产生巨大打击,或者说永远影响的事情,只是当下的情绪。我也允许自己有情绪,但是希望尽可能不要影响到别人。我有的时候是极为现实的人,有的时候又有點飞。

窦唯常常劝她,要多关心一下这个世界在发生些什么,但她觉得自己的关注力更多只能向内。最近她关掉了朋友圈,希望自己尽量不要一直盯着手机。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自己还没有养成看书的习惯,“我有点坐不下来,获取信息的方式依然是网络。

我对外部世界发生的事情真的没什么兴趣,音乐之外,我要给其它我感兴趣的事情留出空间,我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觉得当下重要的事情,是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找到一个平衡,“比如要学习处理人际关系。我觉得我挺擅长和不熟悉的人交流,和我比较熟的,反而不太会。家人们亦友亦师,她更看中彼此的默契,以及微妙的保留,“交流太多,可能反而会变得比较复杂——可能说错点了,可能说偏了,可能就因此有误解了。”那不是一种小心翼翼,而是一种可以彼此沉默,却感到舒坦的状态,“我和我妈妈没有什么是不能讲的,但也没有什么觉得是需要讲的。

她的每一位长辈都极其具有自己的个性,这群人综合在一起?他们可能给我建立了一个人生观最基本的根基。 做决定前,她不会和长辈们具体细述到底发生了什么,和他们聊几句,更多是为了安抚自己,找到一点支持,比如决定退学。小时候许多时间她都跟着奶奶生活,那些偏于保守的教育,让她在慢慢长大、得到自己的过程中,有了更坚定的筛选能力。

“和其他人说话,因为不同的情境和关系,你的观点可能会被他们所左右,但是和长辈们说话,我会把心理归正,他们在潜移默化中会提醒我,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对和错。所以去处理一件事情的时候,我的原则是自己不会后悔。”

她喜欢一个人去旅行,背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化的行囊,去各处朋友家住一段时间。去多久,无所谓,去干什么,更无所谓。“每个人在某段时间中自信心变淡、或者根本找不到自信心,都很正常。我有这样的情绪时,我只是把它当成一种情绪,它一定会过去,而且我可以利用这种情绪去创作。”自信心低的时候,她就逃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好似进入一个平行世界,一切从零开始,一切欣欣向荣。

15岁时她第一次一个人上路,后来经历过种种抓狂之事,回想起来都是津津乐道的回忆。“比如上学时拍MV,我们每次都是很小的团队,几乎没有预算,也没有计划,就是跟一群朋友上路,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由他们扩展到更多陌生的人和事。她喜欢做基本的计划,其他就自由发挥,她相信作品自有其自己的命运。既然人生本来就因为巧合拼出纹路,不如让作品作为一段经历的注脚。

 曾有人问她,如果用一个词形容自己,她会选哪个词?她觉得这是同理的无解,一个人太复杂、太多面了。

19岁的年纪讨论人生的多变性,在窦靖童身上似乎又顺理成章。所谓岁数只是一种物理性的划分。可能大多数人的心理成熟程度跟着他们的年龄增长呈正比,但有些人心理就是比同龄人更成熟。”她当然属于后一类。

“我希望我永远都不会长大,留一些小孩才有的特征是非常可贵的事情。一个人如果让别人感觉到他完完全全是个成年人,我觉得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也会让别人感到惧怕。人应该有一点童真,有一点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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