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富捷

　　暴跌又至，这时候我们应该干什么？二零零九年五月，《华尔街日报》的专栏作家杰森·茨威格写道：“此时，我们去重温格雷厄姆的智慧再合适不过了。在这种情形下，格雷厄姆毫无疑问会冷静地坚持自己的分析和判断，对那些电视里专家们的抱怨和胡言乱语置之不理。”
　　
　　这人说得好，但是除掉分析和判断，我们还得干一件他没有提到的事儿，就是回顾大师们的暴跌岁月。
　　
　　一九二九年秋，格雷厄姆的合伙公司在大萧条中损失惨重。那时全家被迫弃掉公园大道的豪华公寓，搬进狭小的出租房里，尽管他聪慧过人，客户还是愈来愈少，他同纽曼在完全没有佣金的情况下坚守了五年。而那窘迫时期，格雷厄姆只得去哥伦比亚大学教课，赚点幸苦钱维持生计。也就在那时期，他邀请多德帮他在课堂上记录讲课内容，随后把这些笔记整理成了《证券分析》。
　　
　　后来，大萧条过去，那些客户重新选择了格雷厄姆，他亦再没亏过。格雷厄姆的股市生涯跌跌荡荡，三十年间，又碰上大萧条，又遭逢两次世界大战，可是他的客户还是有百分之十七的年复合收益率。
　　
　　一九七三年，芒格也碰上了熊市，他的投资合伙公司亏损百分之三十一点九，次年，梅开二度，又暴挫百分之三十一点五，而同期，道琼斯指数跌幅是百分之十三点一和百分之二十三点一，芒格的合伙公司远远跑输大盘。可当时，芒格还是坚持：“那些重要的投资标的最终肯定可以高于市场的价格卖掉。”
　　
　　果不其然，一九七五年，芒格的合伙公司大幅猛增百分之七十三点二，而同期道指反弹了百分之四十四点四。那年，芒格的投资合伙公司完胜谢幕，转而同巴菲特一道控股伯克希尔。回顾芒格的合伙生意，虽然经历两年巨亏，但是从一九六二年到一九七五年，十四年间，这合伙公司的年复合收益率还是达到百分之十九点八，要晓得同期的道指只有五个百分点。
　　
　　此外，股神的传奇岁月已经不消赘言，他的情况百度一下你就晓得。总归，每次暴跌，市场分析戏子都会出来说巴菲特老了，说他的时代结束了，可是每次暴跌过后，伯克希尔的股价弹得更高。这次金融危机，博客希尔股价从十四万八跌到七万三，但是今年已经回升到了十三万二，离新高咫尺相隔，最重要的是他手里还有泛滥成灾的现金。
　　
　　总言之，不论格雷厄姆五年没有佣金，还是熬了两年熊市的芒格，抑或经历四次暴跌的巴菲特，他们都很清楚，暴跌是投资的组成部分。时下，有些朋友说我的模式太不灵活，应该早点出掉白酒，坦白讲，要是真有这等本事高位出掉，我也不搞价值投资了，没这必要了。现在回头看，这里是高点，那里是低点，马后炮谁都会，可事实上，人家大师都躲不了。我想我们实在应该反复熏陶前车之鉴，练就一身无动于衷、漠然置之、甚至麻木不仁的“优良品性”。

二零一二年十二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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