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不一定充实,无所事事不一定堕落。如今我正处在忙忙碌碌和无所事事中间,烦得焦头烂额。梦想依旧是那样遥远,日子依旧是如此琐碎,内心依旧是莫名的空虚。
很多时候,我告诫自己不要想的太多,要活在当下,潜心去追求佛法的坦然和淡薄,或者道家的无为而无不为。其实所有这些只是内心脆弱,换句话好听的说是自我安慰,不好听的就是消极厌世。追求一种精神上的平静固然不错,然而这种平静应该是经过大风大浪和暴风雨的平静,否则只是平淡和索然无味。去年去世的任继愈先生说过“年轻人要有梦想,即使是空想也好,否则必将毫无出息。”诸如此类的话时不时的像鞭子一样抽打和鞭策着我那不甘于平凡的灵魂。无奈往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眼高手低往往成最后的总结。
不久以前我还会为淅淅沥沥的小雨动情,为扑面而来的微风奉献淡淡的伤感。也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变得麻木不仁,嘲笑起了青春年少,鄙夷起了纯真和无邪。梦想掉进了现实的泥淖,融不进现实中去,却在那泥泞中翻滚和咆哮,但也仅仅是鬼哭狼嚎,依然寸步难行。很多次也想重拾旧梦,脚步去总摆脱不了这样那样的羁绊,知道依然是自己的内心懦弱作梗,却不知如何与这样的懦弱同呼吸共命运,最后把懦弱控制自如。
无意间浏览到了高希希的博客,毕业与中戏的他也曾经三十岁还是住在狭小的房子里,做一些看不到前途的东西。但他坚持了,认为那是他想要的,一路走来。回首往事,他说他是庆幸的,有一个相濡以沫的妻子,还有就是在他三十岁的时候知道了自己的梦想。再有十几天就是我的二十六岁的生日了,我也回忆过去,不知能回忆起什么,很浑浊的一片,一直像一只白天的蝙蝠,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在我没有二十四岁的时候我会安慰自己,曹禺二十四岁才写出了《日出》。在我不到二十六岁时,我忘记了曹禺,或者承认曹禺确实比我强,我会同样的安慰自己,贾平凹在二十六岁才写出第一部长篇小说《浮躁》。如今又快过二十六岁了,我又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高希希,离三十岁我还有三年那。我甚至非常的兴奋,因为这时我才知道,鲁迅是在39岁的时候才出版了《狂人日记》,他的大爆发是在而立之年。我常常陷入这种龌龊的想法中,拼命的为自己开脱,拼命的为自己找理由。蹉跎的岁月不饶人啊,我却在蹉跎中惶惶度过,那些我以往崇拜的偶像,或者很小发了毒誓要成为那些榜样的人,离我却越来越远,直到遥不可及,除非我奋起直追。
如何成为歌德?如何成为泰戈尔?如何成为川端康成或者村上春树?在过去我会鼓励自己要努力努力,坚持坚持。很多时候我感到我来这个世上似乎是带着某种使命的,不是甘于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应该是一个引导着,或者精神领袖。把这种意识放到现实中,完全是痴人说梦。真理往往浅显易懂,大师往往平凡朴素,他们有一种在其中或者不在其中的境界,哪是如何修炼而来,当然是潜移默化和日积月累。然而这一切太笼统,我还是找不到一条出路,更别说捷径。
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却找不到属于我的一条。如今我想放弃了,我真的不知道我适合干什么,能做好什么,以前讨厌理性的教条和刻板,如今我却受尽感性的煎熬和折磨。
我怕有一天我会不知道自己还有梦想,曾经还追求过梦想,我会完全沦落为向生活乞讨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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