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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灶之痛

(2019-06-15 17:25:13)
分类: 浮生
       厨灶之痛

    放在键盘上的右手,手背上多了一条浅褐的痕迹,痕迹的最顶端,有米粒般的水泡。类似的烫伤,对于一个家庭主妇而言,其实不算什么。

      翻转右手,小臂内侧的烫痕,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依旧未消失。记得是切了一盘豆腐,片状。烧好了油下锅炒,豆腐片粘在盘底,缓缓落下,溅起了油,胳膊烫出很大的水泡,像人的眼睛。疼痛自然会有,但并不长,等不疼了,只剩下明晃晃的水泡,碍事。自己用针挑破,那层皮又在剐蹭中,不知去向,后来好得很慢,痕迹也显。

     我家小妹与锅台一般高时,已经在厨房里帮忙。我母亲在案板上擀面,我在灶下烧火,大锅了烧着热水,后面小锅正炒着菜。母亲搅过了一次菜,盖上锅盖。一会儿又让小妹去搅,小妹伸着细胳膊,抬起吸饱水汽的木锅盖,一片热气窜上来,她尖叫一声。母亲应声上前,把小妹手中的锅盖打落,连人带胳膊摁进水缸里,还是起了一片的水泡。于是很长时间,小妹胳膊包着纱布,坐在写字台前做作业。

     后锅里始终都在炒菜,小妹再也不敢去搅了。

     留在右手手臂上的,还有一条铁丝勾过的痕。是在超市买菜,一个菜架子上,外逸着的铁丝,在我路过时,狠狠地拽了我一把,灼烧疼痛,不次于烧伤。多情又无情的铁丝,终究没能让我多买几颗土豆。

    菜刀除了切菜,切肉,也偶尔切到主妇的手。一个初学做饭的人,在菜和刀之间找不到感觉,本能地缩左手,在切与剁的动作中,任由菜翻翻滚滚。切菜,容易伤到左手小拇指,我被红萝卜害得不浅,脆生生的,发蔫的,都曾陷害过我,在我的左手上,发生流血事件。

    切面,我继承母亲的习惯,左手拇指靠着一根擀面杖,右手缓缓移动刀,如果大意点,就会像我妈年轻时候,斜斜地切掉左手的半个食指。以至于,带着围裙,去诊所包扎伤口。我没有那么严重,但也切到了拇指上,一片肉,瞬间脱离,不知去向,右手死死压住发白的伤口,血才一点点渗出来。不敢放开压着的手指,也不敢看,只想知道:有没有切到骨头?

   在乡下烧麦草,图省事,常塞一大疙瘩进去,容易捂烟,还烧不着。右手拉着风箱,左半个身子往前倾,想看看动静,灶膛里麦草“呼”地燃起来,一条火舌,舔得我眉毛头发一股焦味。那个午饭,我都在为我消失的眉毛和刘海发愁。
   
    火烧眉毛和头发,在我们那时候的乡下姑娘身上,是时常发生的事,烧过的头发,差一点就是逼真的“拉丝烫”,假如当时没有烧掉,只是烫成了弯曲,真不失为一种省钱的美发!

    冷,也是厨灶间的一种威胁。

    冬天,水缸里结了冰,水瓢也冻住了。早上往锅里添水,得先把瓢从水缸盖上扣下来,再敲破冰面,连冰渣带冷水,哐当哗啦地倒进锅里。滴水成冰,热抹布抹过的地方,又结了冰,一只碗被冻在风箱板上。冰的菜刀,冻在手里,手指有粘连感。从腌菜缸里,捞出萝卜,再夹一碟冰酸菜。
碗里盛上玉米饭,夹了热油炝过的萝卜条和酸菜丝,辣椒汁淋漓在碟子的边沿。抱着热饭的手,和一只慢慢暖起来的胃,就是少年读书时,冬天的清晨,最温馨的起笔。
    
    但随着烟火升起,冷会被灶间的火驱散,热气渐渐遮住了电灯,昏暗的厨房在一片白雾中,似乎门外的黎明是一块冷铁,厨房已经走在,春天的雨雾和湿暖里。 

    也曾因夏天,在向阳的简易厨房里,被高温与油烟,烤炙得大汗淋漓,满面油光。
    也曾因粗心,菜刀从案板上跳下来,隔着拖鞋,扎伤脚面。
    也曾失手打碎碗碟,吓出冷汗。
    被一堆洋葱“感动”得热泪盈眶。
    被青椒“疼爱”得十指如火焚烧。

    可食物的陷阱和温柔的肚肠,指使我:在厨房间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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