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突然腰腿疼痛,坐卧行走都不灵便,拍CT出来,是腰椎间盘突出。医生叫我住院,不住院的结果可能致使病情加重,最后需动用手术。我生过两个孩子,都是剖腹产,对“手术”这个词很恐惧。我说:不住院,也不手术,吃药吧!医生开了药,一顿需服下十粒。吃了一周,疼痛不减,胃倒疼起来了。
父亲一直干着体力活,也有腰椎间盘突出,在虢镇火车站旁边的私人诊所治疗过,他说效果不错,执意叫我回去看病。为了保证我不白跑一趟,他早早托我表哥红利去打听,确定诊所还开着。
大雪这天,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父亲先去单元楼开了暖气,接着去虢镇车站等我。本来一个多小时就能回来,却因为修路,不得不绕路上高速,让父亲多等了一小时。
我坐在车上,远远看见父亲,站在车站门口的台阶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羽绒服,戴着帽子,朝着这边张望。他显然已经认出了车子,迎着我走过来。他上车来,身上带着一股寒气,鼻头冻得很红,清鼻涕也挂着,估计怕我笑他,从衣兜里掏出了纸,赶紧擦掉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笑着说:商场处理的裤子,我看你妈能穿,就买了一条。
“有男式的吗?你怎么不买一条?”我问他。
他又笑了一下,羞涩地说:“女人都爱穿嘛!男人不讲究这个的。”
已经是午饭时候,在火车站旁的小面馆,要了面,面尚未好,几碗热面汤摆在了桌上,热气腾腾,各自暖着手。
“你的腰竟然这么严重,年纪轻轻的”父亲看着面汤,低声说。
“是啊,竟然要住院治疗。你说的医生能不让我住院,不让我手术,就治好吗?”我问的很幼稚。
"因人而异吧!也不知道他的药,投不投你的病呢?”他故作轻松地笑着,似乎并不担心。
男人们吃饭快,我一个人留在桌上。
父亲很多年前来过,已经不能准确记得诊所位置,只记得门口养了很多花草,用瓦缸栽种着,门前有台阶。
我出来时,父亲不在车旁。我们一路往前,大概需要步行十分钟的路程,父亲在路边站着,朝我们招手,他已经找到了诊所,示意我们过去。
“仙源堂”的牌子,和门前堆簇的花草,俨然有几分隐逸之风。这是以前的老街区,现在落满了灰尘,萧条冷淡,又因为天冷,更看不见什么人往来。我不知道,父亲口中的神医,是否真能帮我治病。
医生是四十多岁的男子,中年,发福,带着南方口音。他看了CT,说小问题,哪有那么严重,又要住院,又要手术,都是唬人的。
先给我做复位,忍不住要鬼哭狼嚎几下,自己都尴尬,医生挺好,善解人意的说:放松,放松,你太紧张了,但不紧张,也不由人啊!
开了中药面子,早晚服,黄酒引子。两个疗程的药。又贴了两片膏药,并特意叮嘱:膏药弄脏的衣服,冷水加碱面可以洗干净。
如果吃了药,贴了膏药,症状消失了,就不用来了。医生毫不负责的说,又显得无比自信。
按时吃着药,病痛缓解了许多。稍微好了一点,就坐起来敲了这些字,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治病的疗效。
出于身体的警告,就草草写这么多吧!缓解一下不写字的焦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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