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夜未眠时
(2016-08-03 20:55:13) | 分类： 行散 |
白天忙碌短暂，晚上过了十一点，疲惫却睡不着，一个人关了灯躺着，或者坐在院子里，方觉恢复了自由身。
外边路灯熄灭，周遭邻居家也都熄了灯，如果我还亮着灯，很快会被父亲责备，他们习惯早睡早起，也这样要求年轻人，但我知道，弟弟的房间手机上还在聊着，我也习惯性地刷屏，看时间，看动态，一切都没有动静了，才安安心心回归夜的风景。
如果是躺着，在一面竹席上，开了窗子，不拉窗帘，风毫不迂回地吹在身上，我仰面看外边，恰好看见前屋的房顶，星星是在屋顶之上的，可惜窗子的高度恰到这里就遮住了，星空便留给我想象。白天的蝉歇了，此时的蛐蛐们已经唱得酣畅，蛙声在远处，一波一波的传来，和近处窗下墙边的蛐蛐声交错着，没有章法，凌乱却没有听烦。
树声不比虫声容易辨别，围墙之外，左边是一棵椿树一棵桃树，椿树极高，桃树娇小。右边只有一棵梧桐，在床上躺着能看见桐树的枝叶在动。只是在暗夜之中，对于一个又躺着随时要沉入睡眠的人而言，耳朵就够了。肯定在别处，还有人像我一样，独自静享这样的夜晚，他们是怎样的人呢？是心无挂碍呢？还是心事重重辗转反侧呢？
第二种可能就是坐在院子里，手上没有扇子，没有茶杯，两只手可以梳理长头发，也可以摸着自己的脚踝盘腿坐着。如果不是在自家封闭的庭院，这样兀坐确有一丝恐怖，于己是对外部世界的警惕，于人是黑暗中这个暗影的惊吓。好在是自家的庭院，抬头有四面围墙圈起来的一片天空，星星特别多，特别亮的夜晚，这样的静坐才会上演。
仰望星空，没有宇宙浩瀚的遐思，也没有星际无边的怀想，眼睛里的星空是凡俗人普通人的闲情感想，多么繁密，多么明亮，摔碎在岩石上的水珠，遍地的钻石，但真说到钻石，也只是想象，一颗都不曾见过，哪里还能真用这么多的钻石来比喻星空，不如说像鱼群，仍旧只是想象，生长于北方，与大海陌生，凭借什么这样比喻呢？好吧，好吧，像满园枝上的白梨花，一垛一垛的麦子，秋天的果实，飘起来的雪花．．．．．．
没有第三种，比如散步，比如早睡。
此刻天已经全黑，马路上车辆还有，人们聚集在广场，白天的尾声拖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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