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意湿冷,雁鸣在天,往昔站过的水岸,没入波底。
几棵树,夏季里临水一照,清姿曼婉,此时却沉溺至襟怀。
枯草寂寂,寒枝戚戚。
怎奈我偏爱,一抹萧条,一脉无思。
雀落于枝,无章杂乱。
恰如那盘旋水天之间的雁群,向着旷野尽头飘落。
也有两两于飞, 一只独鸣。
最是一片密匝匝的晚唱,被山林的琴弹响,也水流一般,从我头顶漫过。
轻而疾,消失在暮色林梢。
细水比落叶还低, 藏在树根处,
一面坡是绿的,站着落光了叶子的小树,
地底的水汽和向阳的光线温养着冬色中,润眼的绿。
我孤意前去,到有青色的草丛里,踩响厚厚的落叶,
其实,我无意踩碎,这余晖里渐沈静的黄昏。
叶子很干,容易清脆地破碎,
这样的声音,在第一脚下去时,吓到我自己。
停在原地,望一眼树枝遮蔽的天空,一如站在水草的泥里。
天色还是蓝的,扶着的那棵树,挣扎起来,
枯枝拦住枯枝,水声覆盖水声。
石子儿滚进细流,鸟儿栖在我四周的树上,
云和风守住天空。
只有我,我必须走;回在人间,漂泊天边。
徒留漠漠林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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