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风寒,树树空枝,亭边修竹,风过飒飒,衰草结霜,唯有园中几树小梅,枝头暗香。 宿鸟瘦鸣,归来时,细月小楼,偷折梅花。
去年时候,得了扬之水的《无计花间住》,常常于深静的冬夜,枕上捧读。案上梅枝立清水,鹅黄蜡质的花苞,拳拳十数日,依旧香气袭人。我便是在夜灯下,眠枕上,听着窗外的冬风,嗅着一丝一缕的书香花香,安然过冬。
我惦记着园中的梅树,无约而至。它已经在那里,我来,并不算早。凑近梅枝,深深一嗅,淡淡的清香。它们还是旧时的清芳风骨,只是我钝了嗅觉。
安置在我身上的病痛,久久难去,让我懒散怠惰,常常一句话说出来,都觉得思维不畅。繁杂的事务,总是源源不绝,而这样的了无价值的事务,让人在缠缚之中,觉得生之无趣,虚度的光阴徒然拿走了热情,生命一截截被砍斫,也只能摇头聊作无奈状。
一些小事,都能偷取我的泪水。当我从黑暗中逃离,在凌晨的寒风中吹醒自己,吹冷,吹得瑟缩发抖,看着远寂的夜空,细月如剪掉的指甲,星子稀疏,酣眠的梦在无数的暗窗里悄无声息,我只能独自饮泣,站在窗口的我,竟然也产生纵身一跃的幻觉,我知道我病了。
坏情绪,每隔一段时日就来坐坐,这个不速之客,饮了我的泪,快快飞走吧!窗外的梅花吐苞了,再去看看也好啊!

加载中,请稍候......